裴照拿小姐們當鷂子,騙得她不由自主。如今她也有了個戴玉權,不,相比戴玉權,裴照才是那個鷂子,是孟姑子的說的流水桃花,有始無終。
她的正緣似乎真的來了,樣樣好,樣樣對,沒有比這看起來更符合她心意的了,簡直比她想的還好,因為他竟然還喜歡她。
男人的心意雖然不可靠,但至少也能撐個幾年,以她的才干,在那份喜愛消散前,早已經建下和韓月綺一樣的家業,讓滿府都捏在她葉凌波手中了。
但她怎么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呢?
越是這時候,越是被清瀾逮到。晚間入睡前,她正坐在床上心亂如麻,清瀾卻走了過來。
她一看就知道清瀾是要說什么,提早說道:“姐姐,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跟著韓姐姐學的。”
不跟著韓姐姐學,可不代表她不能走自己的路,以葉凌波的脾氣,可能都不是沖著陳家人使勁,而是直接沖著盧文茵來。
但清瀾也沒有被她這說辭騙過。
非但沒有騙過,她還在床邊坐下來了,拉住凌波的手,認真看著她,凌波一看,就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一場道理了。
“其實我也不是說不能還擊,只是月綺還擊得太過,盧文茵這樣的人,戾氣太重,遲早會自食惡果,但月綺這樣做,就要承受她的反撲。固然是盧文茵先動手,但月綺還手太重,就成了死斗了,我擔心的是月綺的安危。”清瀾說完,自己也自嘲地笑了:“你看,其實我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對不對……”
凌波笑了。
世人都有私心,像盧文茵那一幫人,純粹是因為利益才團結在一起,哪管什么道德和對錯。也只有清瀾了,還會因為自己站在朋友的一邊而覺得自己不夠公正。
“別傻了,姐姐。”凌波也握著她的手安慰道:“盧文茵這樣的人,只要活著就是害人,像何清儀那樣忍受固然是一種安全的選擇,但韓姐姐的心性如何忍得下?她要爭這個高低,我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就得支持她爭這個高低。誰都可以教訓她,但姐姐不可以。不然韓姐姐就要想了,為什么盧文茵可以給我送小妾,我給她送了就不行?你就要訓我?”
清瀾垂下眼睛,苦笑道:“可見做我的朋友辛苦,我對自己人,總是比對外人還嚴格些。”
“誰說的。”凌波立刻抱住她,認真道:“這世上對人好有很多種,像我這樣幫親不幫理的自然是好,但姐姐這樣,不管什么時候,都會守住正道,就算朋友不喜歡聽,也會講出為她好的話的人,也是很好的朋友啊。就像上次在長公主府邸,如果不是姐姐,我們怎么能夠平平安安走出來呢?”
她見清瀾情緒低落,立刻道:“我覺得姐姐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什么花信宴不花信宴,我家姐姐就是真正的狀元之才,翰林院的才子見了我姐姐,都要甘拜下風呢。”
清瀾被她逗笑了。
“油嘴滑舌。”
“我說的是實話嘛。”凌波也是跟裴照學壞了,笑瞇瞇逗她:“姐姐后天跟我去桃花宴吧,不然月綺姐姐真要覺得你為了盧文茵跟她生分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