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也只是淡淡的,道:“謝老太君美意了,楊花,拿著吧。”
她如今身份不同,丫鬟不夠用,除了自己房里四個外,又把楊花調了回來,清瀾怕她應對不來,又把身邊的大丫鬟景禾給了她,春鳴能應對,景禾讀書多,凌波以后要去的圈子里,都是常進宮赴宴的貴婦人,沒點學問還真應對不來。
凌波見過長公主,自有老嬤嬤帶她去暖閣歇息,她如今身份特殊,一般人不敢近她。自在內間休息,老嬤嬤貼身伺候。暖閣外間里都是幾家身份高的小姐和少夫人,何清儀盧婉揚都在其列,她遠遠看見楊巧珍,也不說話,一個眼神,小柳兒自然就去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盧文茵派個丫鬟就攪得清瀾她們不得安生的日子,如今調轉過來了。
小柳兒顯然也記得清楚,連腔調也和盧文茵當年一樣:“我家小姐請幾位少夫人過去說話。”
小姐召少夫人,也算是倒反天罡了。但凌波敢召,她們就必須得去,楊巧珍雖然面色不快,但孫敏文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只得低聲下氣,跟著答“是”。
人召了過來,凌波懶洋洋端起茶盞在飲茶,一句話不說,她們也不得不站著等她喝完,真是如芒在背。
要論意外,沒有比這個更意外了,就連盧文茵在時,她們嚴防死守的也是阿措,頂多再加上個燕燕。就算讓她們猜葉清瀾最后能夠絕地反擊,嫁個高門,也猜不到會是葉凌波殺出來。
竟然還是霍英禎,身份又高,血脈又貴氣,花信宴上當之無愧的魁首,可能往前數十年也不過分,要是盧文茵還在,這時候也要氣炸了。
葉凌波卻不管這些,只道:“少夫人們知道我叫你們來干什么嗎?”
要論立威,她實在是爐火純青,畢竟管著一個大院子的人。楊巧珍連拳頭都握緊了,也只能咬牙答道:“不知道。”
凌波笑了。
“論理呢,你們是夫人,我是小姐,沒有我教你們的道理。”她不緊不慢地道:“但也別怪我說,幾位少夫人們在花信宴上做的事有些太過分了。”
楊巧珍到底忍不住,頂道:“不知道我們哪里過分了。”
凌波將眉毛一挑,笑了。
“當初陳少夫人在的時候,各位跟著她在花信宴上,肆意欺凌弱小,尋釁滋事,我這可都是記著的,要我把那些受欺負的夫人小姐都叫來問問嗎?”
楊巧珍她們也只能咬牙搖頭。凌波的手段,她們是清楚的,盧文茵尚且吃了虧去,何況她們。如今這份手段還加上了滔天權勢,實在是如黑云壓城,想想都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