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攸芝當初千方百計的把她送出國,為的就是想她搏個好前程。如果拿到了實習資格,那這份博弈就穩了百分之八十。畢竟一份高大上的學歷是重要,但是落地的實踐水平更有說服性。
大半夜的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最近些天她跟俞顧森都沒怎么聯系。
最近的一次是她主動打了電話過去詢問他傷勢問題,俞顧森當時似乎正忙,電話里對面嘈雜一片,她聽到了類似游輪和海風的聲音,之后他回復的聲音也摻雜了那風和海鷗叫,聽得不甚清晰,只聽清了最后三個字:回電你。
她大致猜著一整句話應該是: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會回電你。
然后。
一直沒等到。
宋蘊最近幾天一直在逼自己做到心無旁騖。剛好又因為爭取實習名額的事情,忙碌里總能屏蔽些私心雜念。
此刻她啃書啃得正投入,但因為是夜深人靜,很容易便聽到了門外隱約似乎有人在哭。
宋蘊伸手過去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鐘,這個時間帶著邪性,有種讓人汗毛直豎的感覺。她繃著神經從座椅上起身,然后壯著膽子拉開門穩著音色沖樓道里喊了聲:“誰呀?”
哭聲還在,但沒人應她。
對面的門也打開了,周斂大大咧咧穿著睡衣,揉了一把她炸毛又極具中性化的頭型,直接掐腰站在了走廊中間,轉而問宋蘊:“你也聽見了?”
“”宋蘊點點頭,然后指了指走廊口對著院子中央那棵梧桐樹的方向:“好像是在那邊。”
“走,過去看看。”周斂說著大搖大擺的向前,一邊說一邊還罵著:“我身在英格蘭,擱這鬧洋鬼呢?”
“”宋蘊也跟了過去,有做伴的,膽量驟升十倍。
走近了看見院子中央繞著梧桐樹抱著花壇趴著一個人,再近一點,周斂冷凄凄的開口:“大半夜你哭能不能回你宿舍里蓋上被子哭?”
是周斂隔壁宿舍的王艾艾,扎著滿腦袋臟辮,轉過醉醺醺的一張臉,“是我不想嗎?我他媽走不回去,我一直在繞圈,鬼打墻聽過沒?”
“”
大半夜的涼風一吹,宋蘊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上前拉著起來,“去哪兒了,喝這么多?”
王艾艾整個人往下禿嚕著,腿打著軟,站不直,嘴里念叨著:“不行,不行,我不能就這么回來,”說完一臉淚抓著宋蘊:“知道我對面屋住那羅黎嗎?她被好幾個黑人拖進了一包廂。”
王艾艾腦袋里此刻回蕩繞耳的全是羅黎一聲連著一聲,啞著嗓子喊著說:黑爺我錯了,求黑爺放了我,i"msorry!i"msorry!媽的你大爺!getoffme!
“你說什么?”周斂叫了一聲,“報警了嗎?”
宋蘊整個人也瞬間冰涼,丟開拉著王艾艾的手,直接往大門外跑,周斂吆喝了聲“我去拿手機”,扭頭往宿舍方向。
宋蘊跑了幾步又回來抓著人肩膀著急的晃了下問:“她位置在哪兒?你們去哪兒玩了?”
王艾艾醉的不行,頭疼的快要炸了,抬手指著遠處,聲音雖有氣無力,倒吐字清晰:“suki,就那個每周五有肌肉裸男秀的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