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怕他,俞櫻也只是仗著自己年紀小,女孩子,也真是作習慣了。沒想到這次會真犯太歲。
坐在前朝老古董太師椅上的俞老太太,金鈿,笑的樂呵,吸了一口嘴里的洋煙,大雪茄,懶洋洋的,出口不著西北:“俞三,你老婆呢?”
“”
俞顧森在小一輩里排行老三,所以親近一些的長輩,偶爾就會那么喊他。
“太奶奶,改明兒咱們找個扎花的老師過來給俞櫻授一些課,磨一下脾氣,小姑娘還是溫潤點討喜。風風火火冒失不計后果,將來大事上要吃虧。”俞顧森說話間找了個位子坐下,撈了一壺茶水到自己跟前倒著喝。
一老一少,倆人各說各的。
老太太糊涂,對話時候,向來是這樣。
“你少拿我跟你哪個看對眼的女孩比,我只會做我自己,我就算冒失也是因為俞家基因里刻的有,傳給我了,壓根不賴我。少算我頭上!”
上了樓的俞櫻重新拐過頭,趴在白色歐式護欄上看著下邊跟人理論。她豁出去了,反正不讓出去,她已經玩不成,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俞老太太稀里糊涂,還是呵呵笑,真有意思,真熱鬧。
俞顧森則是因為俞櫻口中的那句“哪個看對眼的女孩”而莫名真去思索了下,腦中宋蘊那張干凈皙白,未施粉黛的臉一閃而過。
接著被一股煙草味兒吸引回了神,直接上前兩步,將老太太手里捏著的那根大雪茄抽走了。
這一下子奪走了老太太心頭好,每天也就這么點兒想念,不愿意起來,沖俞顧森伸出手,委屈的像個小孩兒,被搶了東西:“你還我,你快還我。”
“您老昨晚凌晨三點還沒睡,我懷疑是不是太依著您了。”俞顧森是想著老太太上了年紀,就這么點念想,狠不下心給她剝奪了,但是昨晚那么晚給他打電話,電話里滿口嗆煙咳嗽聲兒,一早問了護理醫生,說剛量的血壓飆到了180,老太太休息時間太短。
所以他才奔了這兒來。
“快給我吧。”老太太迫不及待。
“一天只能抽一支,”太奶奶不但糊涂,耳朵也背,不太好使,俞顧森試圖讓她明白,手給人比劃著,“不能多抽,可以嗎?”
“一盒啊?太少了。”老太太跟他討價還價,“兩盒,就兩盒。”
“”俞顧森溝通失敗。
先是將手里的那支先給了她,隨即起身找到保姆,問了下平日里買的雪茄都放在了哪里。
保姆說原本剛買來時候都是在琴房放著,然后就會不知不覺的全沒了。
變到老太太臥室里去。
“我不是說過,要控制量?”俞顧森交待過這件事,如今這樣,他自然是不樂意看見。
“我滿園子都藏了,沒用的,到最后還是會到老太太臥室。”保姆也很無語。
“”俞顧森想了想,“那就少買,這樣,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找人兩天過來送一次。”
“哎哎,這行。”
俞顧森臨走前跟叔父打了通電話,他不知道俞櫻這次被治理的這么慘,只是想著她年紀小,動不動的還搞失蹤,頭疼的確是,但沒真想跟小孩兒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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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宋蘊跟俞顧森再次呈斷聯狀態。
最后聯系的那晚,也就是救羅黎回來的那晚,她壓根沒再睡著。同俞顧森講了那么多,說了那么多,但其實心里從未有底。宋蘊在男生面前其實也沒這么主動過,只是完全的遵從本心,她承認自己太冒進,但總是自我意識不受控。
俞顧森有時候讓她感覺到的那種莫名距離感,這大概就是因為學生和社會人士的區別,她具體摸不透他是怎么看她想她。
女孩子多少還是該含蓄一點的吧?
宋蘊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包括她最后說的那一句話。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