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顧森沒想到她會這么反問自己,嘴角微提,看她道:“我也不知道。”
畢竟,還沒有人這么直白的問過他這種問題。
好人,還是壞人?
呵。
“其實,好還是壞,本來就是一種主觀臆斷。包括我自己,都不能說每次做事都是那個好人。”
俞顧森側過臉,深眸凝著她。
宋蘊內心自我的給俞顧森似乎早已劃定,他是個好人。她的好,是廣義的。哪怕拋開優越的長相,廣闊的學識。
在埠大校領導間可以相談甚歡,接人待物,言談舉止,皆有禮有度,像一個清雅紳士的學長。
他的優點明晃晃的在那。
眼不拙的人,應該都看得見。
宋蘊想著他只是在婉轉的拒絕而已。
“對不起,可能最近,有點讓您感覺到困擾,我沒太有經驗,希望您別介意,也不用覺得抱歉,飯我就不吃了,”宋蘊手再次搭在車門把手上,眨了眨眼,表情透著故作的松散,看他:“您就當是路邊搭訕了一個無聊的人。”
這種事,畢竟不是別的,腦袋發熱歸發熱,可畢竟現實是現實,宋蘊心里有衡量。
“你從哪看出來我在抱歉了?”
宋蘊啊了聲,愣怔:“”
俞顧森很認真的看著她又說了句:“你大概沒弄清楚,現在,是我不想讓你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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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處名叫who的酒店,泊車員從里邊出來,俞顧森下車將車鑰匙丟給他。
轉而看一眼下來車,沒再往前動,手指微妙蜷縮的宋蘊,兩只眼睛看著面前的酒店大樓踟躕,俞顧森心道: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卻是明知故問了聲:“怎么了?”
宋蘊眼睫微閃,手指尖縮撓了下褲縫,看一眼距離她不過兩步距離的俞顧森,干咽了下喉嚨,亂著心跳往前走了上去,到人跟前的位置,“沒什么。”
俞顧森頷首,轉而抬腳一路帶著人往里邊大堂,宋蘊在徹底進去之前,不禁又打眼掃了一遍面前這畫棟危宇,在遍地哥特式建筑的樓群里,竟然有這么一棟別具東方特色的去處,她跟著俞顧森似乎總有種挖寶的感覺。
“你是在這里開了房間嗎?”宋蘊跟上人腳步,禁不住問。
俞顧森嗯了聲,側垂眸向后看一眼落他半步的宋蘊,“這里清凈,偶爾會過來休息。”
在宋蘊正琢磨著他最后那句“偶爾會過來休息”的時候,已經前一步進入大堂的俞顧森直接過去了前臺,前臺服務生從旁側小心的提過一個袋子:“俞先生,您要的衣服。”
俞顧森接過。
這邊宋蘊踩在柔軟羊絨地毯上,因為害怕弄臟質地這么好的地毯,她進門之前特意從包里掏出紙巾給鞋子擦了擦邊緣的泥污。
“拿著。”
進去電梯,俞顧森將手里的袋子遞給旁側的宋蘊。
宋蘊知道是他買給自己的衣服,接過也沒再多問什么。
一路跟著人來到頂層,看俞顧森從西服內側口袋里嫻熟的掏出一張房卡,然后放在吸磁口,滴的一聲,開了面前的房門。
俞顧森進去近一分鐘,站在門口的宋蘊捏了捏手里裝衣服的包帶,方才抬腳邁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