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眾幫工的屯民閑嘮了幾句過后,王安和王利倆人這才回到王安家的院子里。
其實之所以王安下山回家會先跟幫工的人碰上,那是因為王安每次回家,都是從屯子的最西邊走。
王安家就是住在屯子的最西邊,王安家再往西,就沒有人家了。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很多麻煩。
不然的話,打到獵物在屯子里被人看到的話,那總會有一部分臉皮厚的人過來要肉。
這種事情在這年代的農村,算是一件非常難處理的事情,因為只要人家開這個口了,那你多多少少都得給人家一塊。
當然,小來小去的動物,像是野雞兔子和傻狍子啥的,那肯定沒人張口,就怕是熊瞎子和野豬啥的這種大牲口。
因為“山財不可獨享”這句話,在這年代并不是一句空談。
雖然你也可以不給,但不出意外的話,你家的名聲和人緣,在屯子里很快就會變得臭不可聞。
不過“山財不可獨享”這樣的事情,在分田到戶之前,也就是走集體的時候比較嚴重。
因為那時候講究的,就是一個“公有”,也就是不管啥玩意兒都是大家伙的,沒有什么東西是屬于個人的。
而自從分田到戶之后,也就是自己支起門過自己的日子開始,這樣的事情就逐漸成為歷史了。
到了后世,這種事情更是直接變成了一件,讓所有人聽了都會感覺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分田到戶之后,講究的是“私有”,我的就是我的,跟你有雞毛關系?
王安一進院,就傳來了所有女同志的驚呼聲。
“哎呀我地娘嘞,這是,這是豬騎著馬回來了嗎。”
“凈胡說八道,豬騎著馬像話嘛,這明明是馬馱著豬回來了。”
“嗨,不管咋說,這肉不是就回來了嘛,呵呵呵呵...”
“小安和小利這小哥倆是真能耐,進山就不帶空手回來的。”
“嗯呢唄,這能耐可不是誰都有的,咱們屯子這趕山的也好幾個呢,你看看,那進山空手回來的不多了嘛。”
......
對于一眾婦女同志的驚呼聲,王安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轉過身,王安就對劉桂蘭說道:
“娘,這仨豬還活著呢,是先擱豬圈里養兩天?還是就扔在外邊等著哪天殺啊?”
一聽王安說豬是活的,一眾婦女同志再次驚呼了起來。
“哎呀我的娘嘞,活豬就給整家來了?這哥倆的能耐這是沒邊兒了呀!”
“嗯呢唄,這老大豬都敢抓,這哥倆可真生性。”
“你倆凈瞎作,多嚇人呀,那野豬哪有好惹的?萬一碰著可咋整?”
最后這一句話,是大娘徐永鳳說的,滿滿的擔心之情那是溢于言表。
主要是在正常人看來,野豬這個東西,是跟熊瞎子,狼,土豹子和老虎等猛獸齊名的玩意兒。
并且因為野豬的數量太過龐大的原因,所以在人們的心里,野豬才是這大山里最最危險的動物,并且沒有之一。
在這個年代的小興安嶺山脈里,林子里最多的動物,可能除了兔子就是野豬了。
最關鍵的是,野豬這玩意兒對農民來說,那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動物。
說的難聽點,那就是雞毛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