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那種特別熟的人,恐怕根本認不出來。
而他倆總共也就去過許家一次,和老師也沒見過幾次,并不怎么熟悉。
他倆本身就是衙門中的邊緣人物,官職又低,怎么可能被所有人記住。他們沒那個份量。
若是在洋和縣,這種程度的偽裝,怕是不夠,但在這里,完全足夠了。
“嗯,進來吧!”許道滿意點頭,帶著兩人進宅,又指著前院的那排倒座房。
“這里都是你倆的,里面床榻被褥都有,若是差了什么,自己去置辦!”
他掏出兩錠金子,拋給燕麥。
燕麥倒是沒推辭,直接塞進懷里了。
“多謝主上!”
而后許道又帶兩人見了劉氏。
“阿娘,這是我招攬的扈從!以后就住在前院。”
“日后夫人有事,不論大小,只管吩咐我等!”
劉氏自然應允,畢竟這是兒子找來的人,那肯定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們住進家里。要知道,家里最謹慎的人就是許道了。
等兩人離開之后,劉氏才小聲問道:“這兩人什么來歷?”
“我救了他們一命,便起心投效我了。放心吧,這兩人是可靠的!”
劉氏這才徹底放心。
“要不要我從師娘那里找個廚娘來?免得阿娘每日勞累?”許道又問。
劉氏連忙搖頭,“我們家里才幾個人,我也不忙。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干,那也閑得慌!”
阿娘直接拒絕了。
“而且,如今有阿寶幫我,更輕松了!”
許道這才作罷,其實在阿娘入品之后,做飯這點兒事兒,還真就不算什么了,而且,阿娘做的至少能放心!
……
一天很快過去,葛玉書也終于將注音法學了個大概,雖然談不上完全掌握,但至少有了初步印象。
然后他又在許道這邊用完晚飯,才等到來接他回去的忠伯。
走在路上,葛玉書面色臭臭的,對著忠伯問道:“忠老,為什么這個時候才來接我?”
忠伯笑了笑,“小姐吩咐的,等小少爺在這邊用過飯再回去。”
“所以說,我如果在飯點回家,也沒飯吃,是真的咯?”葛玉書瞪大眼睛。
忠伯點頭,“是真的!若是小少爺真的在飯點回來了,那一頓,定然是要餓著的。因為,您就算重新回到許少爺這邊,他也不會再給。”
“豈有……豈有此理……”葛玉書欲哭無淚。
“許少爺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您跟著他學東西,不會吃虧的!”忠伯再笑。
葛玉書反問,“你怎么知道他有大本事?你見過?”
“沒見過,但老朽這雙眼睛,看人向來很準!”當初小姐與老爺相識相知,就是他幫忙把關的,能不準嗎?
許少爺他看不透,但不妨礙他知道,許道是個厲害人物。其人表現出來的東西,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哪怕是他第一次見時,就隱隱有這種感覺。
而且這次許道閉關,七天未出,他受劉氏所托,特意來看過,雖沒進門,但卻可以感受。
他當時只是說了一句無事,便走了。其實,他知道,那時候屋里根本沒人!
此事,他從未對外人講過,甚至連小姐也從未說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許道對于老爺與小姐的感情是真的,對于家人的珍視也是真的。而這,就足夠了!
他雖然不知道許道的真實實力,但直覺告訴他,許道如今其實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這是一個比老爺更加驚才絕艷,卻又更加懂得韜光養晦的人。
其實,他很驚訝于,葛玉書能夠隱約看出許道身上的不俗來,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其實并不是葛玉書無理取鬧,而是正因為他心思純粹,反而那種感應更敏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