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躬身一禮,“老師永遠是老師,哪怕弟子有一天在此道上超過了老師,這一點也不會變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葛老釋然大笑,“你便是有一天成了圣藥宗師,別人也都會知道,你是我葛永言的弟子!”
葛老的悵然,并非是擔憂許道超過自己,而是苦惱于自己才情有限,偏偏遇到了一個才情驚世的弟子,最后的結果便是師父跟不上徒弟的腳步。
這大概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因為絕大多數煉藥師都沒這個煩惱,都只會說自家弟子蠢笨如豬之類的氣話。他們都是煩惱于自家弟子,跟不上自己的腳步。
哪有像許道這般,反過來給老師壓力的!實屬罕見!畢竟葛老其實本身也算是煉藥一道的天才了!
他如今不過七十,便已經是五品大武師,中階煉藥師,未來他也還會進步,武道上如此,煉藥之道上,也自然會隨著武道境界而水漲船高。
畢竟,這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煉藥也不能拋開武道來談。
“煉藥之道,傳于你手,我丹鼎宗,也算是后繼有人了!”葛老仿佛整個人輕松起來。
許道看著葛老的精神變化,有些詫異,沒想到葛老對這丹鼎宗還挺在意的。
“師父能給我講講丹鼎宗的事嗎?”許道對這個丹鼎宗也產生了好奇,按理來說,老師其實根本沒去過丹鼎宗才對,畢竟教給老師傳承的人,其實也是一個丹鼎宗漏網之魚。
所以,葛老的感情并非是針對丹鼎宗,更多的是針對那個師公。
看來師公對師父也是極好,否則也不會讓師父到現在仍舊放不下師公的遺愿。
重振丹鼎宗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從未去過山門的人該想的事,而是那位師公的執念,又或者使命。
葛老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得一陣敲門聲傳來。
許道只是一聽輕重和腳步聲,便知是燕麥。
他來做什么?
若是無事,燕麥是從來不會進入尚醫局的,更不會在他們煉丹的時候打擾,此人做事還是相當有分寸的。
想到此處,許道快步走過去,打開殿門。
“出了什么事?”許道見燕麥神色嚴肅,立刻出聲問道。
燕麥先是向后看了看,而后又將殿門合上,并給葛老行了禮,卻是看著許道欲言又止。
“老師面前,你直說就是。”許道大概明白了燕麥的顧慮。
燕麥松了口氣,“主上,事情有變!府城突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許道心念一轉,“郡城來的?莫不是欽差?”
葛老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事關洋和,他們又或多或少牽涉其中,尤其是他還知曉許道手上有來歷不明,能幫人改易資質的手段。這無不在說明一件事,自家弟子在此事中的參與程度比他想象中要高!
當日在洋和縣時,他就疑惑,為何自己會被安排到與黃極一起他與黃極并無交集,更談不上什么交情。
而后,當他得知嚴承運竟然獻祭了數名官員,其中還有三名五品大武師之后,便是一陣陣后怕。
只怕那個時候,那個黑袍人并非是黃極,而是許道,許道不知用什么辦法,瞞天過海,頂替了黃極的存在,而后還通過某種方法,保全了他,使得免于成為祭品。
這些許道自然不會說,而他便是有猜測,也不會去問,只當做不知道,依舊將那黑袍人當做黃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