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豁然從甲板上起身半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說得好像我能有今日的地位,皆賴我父!我陳霄豈是這種人?”
南宮內別開腦袋,根本懶得看他,甚至還覺得有些煩。
“你那什么眼神,南宮,我,你還不了解嗎?從來不會靠家里關系,能有如今成就,皆是我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如今惹了禍,犯了錯,背了鍋,自然也是自己來扛,怎么可能找我爹?”
南宮內回頭,看向陳霄,憋了許久,才道:“蔣泰清當時從洋和縣與你一道回來,對我講,你曾經數次往郡城去了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怎么知道?”陳霄險些站起身來,只是胸口傷勢一牽扯,鉆心的疼。這傷也是,剛中時,沒感覺,現在疼得要命,關鍵是還無法愈合!
“說不定你爹已經到了,或者郡守已經到了!”南宮內嘆了口氣,“兄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此事,我身為一府之主,也脫不了干系,你要是不給力,咱倆都玩兒完!”
陳霄面色糾結,遲疑良久,“那……那行吧!就這一次啊!我真的不想走后門啊!”
南宮點頭,“我懂你,響當當的漢子,豈是那種人?若你真是這種人,那我南宮內豈不也是攀附權勢之人了?”
“這話有理,你放心吧!只要郡守那邊頂住了火狐宗還有嚴家的怒火,此事解決起來就輕松了,反正此事確實與我們關系不大。頂多就是倒霉了點兒!”
“五通神教……我!”想到此處,陳霄突然破口大罵。
南宮內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而后也跟著罵。
兩人就這般一人罵一句,一直罵到船上的船工士卒漸漸清醒。
而后各自聽著那優美的聲音,面面相覷。
許道連續使用三次神通,方才徹底將黑山遠遠拋在身后,一直到看不見黑山的輪廓之后,感覺到沒有了危險之后,他方才稍稍停下。
而后猛然松了一口氣,渾身幾乎癱軟,剛剛在離開的剎那,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險些當場嚇死,黑山的異變簡直可怕到極致,那種危險感,是他直面嚴承道時根本感受不到的,其中的差距,怕是數倍,數十倍。
他感覺自己幸好有遁法神通,而不是在用超品符箓,若是使用符箓,耽擱了那么一剎那,自己可能便要死在那里了!
這種來自于直覺的示警,他沒理由不信。
使用超品遁符,只需心念一動,催動法力用手一捏,便能成功發動,但使用神通,速度更快,心念一起,神通便可催動。
哪怕兩者看起來相差并不算大,可就是這一點點的差距,可能就是一條小命。
許道眉頭深深皺起,逃離了黑山兇地,他本來應該高興才對,但他現在高興不起來。
那黑山為何會暴動?那種變故是因為他們在黑山外圍戰斗時發出的波動引起的,還是別的原因?
他覺得應該不是戰斗引起的,當時戰斗其實已經停了一會兒了,若當真是戰斗的波動引起的,爆發時間就不該是那個時候,可到底是為什么呢?
是否與自己有關?是不是自己在那里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啊!也就是借助科儀調動了一絲青銅巨樹的力量出來。莫非是這個?
許道無法確定,但隱約覺得有些像。
可是自己的青銅巨樹乃是伴生之物,自他生下來就有,根本不是后來得到的,應該也與黑山沒有太大關聯才對,為何會引發這種異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