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寒枝也是一個干凈的小女孩,現在無縫銜接成一個邋遢小野人了。
這都是被逼的啊!造孽啊!
狩獵隊今天回來的很早,寒枝還以為他們是捕到獵物提前回來了,就過去想看看獵到了什么。
估計又是山羊。
卻沒想到狩獵隊是空手,哦也不算空手。
族長和另一個族人,抬著一個女人。
寒枝以為是族人受傷了,跟上去一看,不認識。
“這是誰?”籽也圍上來,好奇的問。
“有鹽部的人。”族長回答。
她對這個女人有印象,因為秋天去換鹽時,從前的族人牽著她來跟她說過話。
芮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栗。
她們是在打獵的路上撿到栗的。
今天天氣不錯,所以打獵隊跑的遠了一些。
這個女人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把發現她的族人都嚇了一跳。
族長把她翻過來,認出她后,就跟族人一起,把她抬了回來。
她猜測栗是想要來找她們,因為附近只有這一個部落。
但栗已經昏迷不醒,無法詢問什么,只能先帶回族里。
栗被放在族長的木床上,上面鋪了雜草和獸皮。
寒枝走過去看了看。
栗的嘴唇干裂,臉色發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獸皮,兩只腳底都已經跑出了血。
寒枝翻開她眼皮看了看,發現她雖然暈倒了,但手腳一直在輕微的抖動。
像是餓暈了。
族人剛好又補回了幾條魚。
寒枝就讓她們先趕緊熬一碗魚湯出來。
魚湯的香氣開始在洞里蔓延時,栗緊閉著的眼皮下,眼珠開始快速抖動起來,似乎有了一些醒轉的跡象。
當堇端著魚湯來到族長床前時,栗終于醒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見了芮,不由得一把抓住她的手。
但她虛弱的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族長只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讓開一些,讓堇喂她喝魚湯。
栗貪婪的一口口喝下這碗香濃的魚湯,她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么好喝的東西。
寒枝也在旁邊看著栗,同時腦子里在思考著。
這種天氣,正常人不會一個人離開部落。
她要么是跟別人結伴,和同伴走丟了,要么,就是真的有十萬緊急的大事,必須要來。
不知道是哪一種?
族里的人沒有催促栗馬上告訴她們發生了什么事,都是餓過肚子的人,知道那種難受的滋味。
起碼先讓她緩一緩。
一碗魚湯下肚,栗的手腳總算抖動的沒那么厲害了。
她一頭很久沒洗,夾雜著各種碎草、蟲子的油膩頭發被麻線草草的扎在腦后。
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獸皮衣御寒,腳上連雙鞋子都沒有。
原始人每天打著赤腳到處跑,腳底已經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照理說不會輕易受傷。
但她已經出血的腳底,說明她走了很遠的路。
有鹽部到自己的部落需要三天,那是對于熟悉路況以及腳程快的族長她們來說。
栗的確走了很久。
伴侶口中,芮的部落明明只需要三天,可她走了七天,也沒找到地方。
盡管伴侶說直走,并大概指出了沿路的參照物,但她在林子里,還是不可避免的迷路了。
幸虧現在是冬天,只要爬到最高的地方往下看,基本能重新確定直線怎么走。
也多虧秋天的時候,芮帶人走了一趟換鹽的路,大致清理了一些雜樹雜草,到了冬天,還能隱約看到一些痕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