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女人圍在篝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箐做飯。
其他人都在有鹽部忙活其他事,所以做飯的事就交給了箐。
野兔野雞被一把看起來像石斧,但比石斧鋒利的多的東西剁成小塊后放進陶罐里煮。
那么多肉!
女人們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接著箐又拿出一把干蘑菇,清洗干凈之后,放進陶罐里一起煮。
她嫌烙橡子餅太麻煩,直接等鍋里的肉湯煮的差不多的時候,把橡子團揪成一個個小團,丟進肉湯里。
寒枝簡直要感慨箐是個天才,這不就是后世的面片湯?
她也跟那些女人一樣,圍著篝火邊,眼巴巴等著開飯呢。
肉湯快熟的時候,灑些干姜末,再灑一些鹽。
那種雪白的顆粒居然也是鹽?有鹽部的人很詫異,等知道這鹽就是從她們有鹽部換來的,只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提取出來的之后,就更訝異了。
不等她們平復各種激動復雜的情緒,飯做好了。
她們拿出自己的石碗,箐給每個人都舀了滿滿一碗。
野兔的肉吃起來比野雞口感嫩滑,野雞肉有嚼勁,橡子團吃起來則很q彈。
寒枝連干兩大碗。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吃完了飯,栗這才走到寒枝身邊,告訴她有鹽部的巫醫還活著。
巫醫依然被綁著手腳,丟在一個破帳篷里,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獸皮衣。
他頭發已經花白,臉上臟污的幾乎看不清長什么模樣,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看起來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沒兩天好活了。
寒枝看著他,心里沒什么特別的情緒。
她早就通過栗的描述,知道了巫醫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過是惡人被更惡的人折磨而已,不值得她多費心。
不過她還有件事想問巫醫。
有鹽部的取鹽的地方。
“食人族已經都死了。”寒枝說道。
巫醫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
他早就聽到了帳篷外的騷亂,雖然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一來手腳被綁,二來他已經三天沒吃一點東西,連口水都沒喝,實在沒力氣起身。
那些兇殘的食人族,怎么會死了呢?
芮站在寒枝身后,一起跟著的還有栗。
巫醫記得芮是個無名野人部落的首領,秋天的時候來換過鹽。
來部里換鹽的人多得很,他之所以對芮有印象,是因為那幾件彩陶。
本來彩陶應該是族里公用的,但是他那個不成器的族長弟弟都給霸占起來,放在他自己帳篷里。
他對這個弟弟總是沒辦法,只能任由他都拿走。
野人首領旁邊的人,分明是族中那個已經逃跑,都以為死在了路上的栗。
她居然自己跑去了野人部落,叫來她們幫忙?
就是這么一個人數遠遠不及他們有鹽部的野人部落,打敗了食人族?
巫醫心里莫名的惱怒,還加一點憤恨。
他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活了,可他還沒活夠。
各個部落的巫醫,因為日常都受到族中的供奉,不會太勞累,所以壽命比普通族人要長。
他們一般可以活到六十多歲。
但他才四十歲,他不想死。
寒枝看著那個巫醫,即使臉上臟污,也蓋不住他陰一陣晴一陣的臉色。
這老東西在想什么呢?
“你們有鹽部取鹽的地方在哪?”不想多浪費時間,寒枝直接問了出來。
聽到她這么問,巫醫明顯的愣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