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流域的氣候和平原比起來雖然略有差別,但寒枝覺得季節以及時間應該是一樣的,所以來到這里以后,也一直沿用之前的歷法來算時間。
十月十八號,正式開始播種油菜。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幾天,但影響不大。
荒地幾天前就已經開好了,但是一直在等著打井工具做好,再開始播種。
寒枝之前粗略制定的獎懲制度,算是把雇工們干活的熱情提高了一個度。人就是這樣,如果都吃糠咽菜,那就沒什么好不平衡的。
但一旦那些還不如你的人突然過的比你好了,勝負欲就來了。
雖然還有幾個人照常摸魚劃水,但只要沒有影響大體進度,族里就不會派人一直監督他們。
有些人是管不住的,也很難改變。
當然,也沒有必要把每個人都收納進來,外面的第一批隊友,可以不如從前女媧氏的人,但至少不要相差太遠。
鑒于族中第一次播種,油菜籽還是條播簡單些。條播只要開溝然后把種子均勻撒進去就行,穴播得一個個挖坑,更費時間。
一邊在播種,一邊在鉆井。
“哎,你見過這種東西沒?這也不是粟啊也不是黍,這到底是啥?”地里撒種的人看著手里黑黑小小的種子很不解。
他還試著捏了一粒種子在嘴里嚼了嚼,然后猛地吐出來,“呸,這是什么味兒?這不能吃啊!”
生油菜籽里面有一種物質在咀嚼或者破碎的時候會直接釋放出辛辣氣味。這個嚼菜籽的人沒吃過辣味,所以說不出來,只覺得不能吃。
“什么都往嘴里塞,你忘了有人在山里摘果子,吃完口吐白沫啦?”同一隊的人大肆嘲笑他饞嘴。
“這不是,我們費了許多勁兒開出這么些地,結果就種這東西。”說話的這男人,就是之前戰敗部落的首領,跟著部落的人一起,變成奴隸了。
他自認以前好歹是個部落首領,懂得起碼比那個女娃多吧。
這些天他還一直試圖和人說明自己從前首領的身份,但這些人卻并不理會他。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你現在是雇工,除非你有什么特長。哦,特長就是你會但別人不會的東西。”那個時不時會來田里轉一圈,看看開荒進度到哪里的女人看著這位前首領,一臉冷漠。
首領又怎么樣?所謂首領的隊伍這幾天干活,進度一直是落后的,栗心想。
前首領感覺有點憋屈。
以前在族里,誰不是小心的跟他說話,現在被人當成奴隸換到這邊來,連個女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畢竟是當過首領的人,還沒有蠢到公然和面前的人起沖突。
至此,也就只好想想有什么是自己會而別人不會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點頭緒。
栗早就走遠了,只留前首領氣的在后面不停喘氣。
“我看她們就是玩呢。”
前首領一臉我看透一切的表情,又看著手里的鐵鍬,很是眼饞的說,“不過這個部落的工具,是真好用啊。前面那些開荒的鋤頭,釘耙還有現在這種鍬,這是怎么做出來的?”
“那誰知道,你也不知道大河族的紅陶怎么做的啊。”同行的人回答。
這一組旁邊的開荒田,正好是這幾次干活進度都很讓女媧氏滿意的一家子。
男人拿著耒耜在田中開溝,女人則拿著種子往溝中播撒。兩個小孩跟在后面覆土,看到一些剛發芽的野草,就趕緊蹲下拔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