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太大了,根本沒法繼續在城里查看情況,所以醫療隊的成員們只能每天縮在祝葵城里的房子中,一邊烤火,一邊炮制柳樹皮。
幸虧她們一進城,在城里隨便轉了一圈之后就去城外的野柳林里面采了樹皮,不然這么大的雪,根本沒法出去。
采藥的時候還在路邊撿了兩個人。
那兩人當時就躺在野柳林外面的一條小道上,似乎是被人給打劫了,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只圍了個草編的裙子,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估計還被打了一頓,因為鼻青臉腫的。
臉上還有沒干的鼻涕和淚痕,看的醫療隊的人很不忍心。
這就是那兩個倒霉的隸了,雖然靠著膽小隸的機智當天沒被搶,但他們只有兩個人,城里的游民可是多的很。
換了一批還有一批,所以最后還是被搶了。
游民搶了倆人的罐子之后,一看里面只是一些煮熟曬干的豆子,頓時破口大罵:“我xxxx,就這么點破豆子,也能一直抱在懷里,不知道的以為什么好東西。”
氣不過的游民對著兩人一頓拳打腳踢,揚長而去。
要說兩個隸命苦是真的,有點幸運也是真的,剛被打劫一空,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怎么辦的時候,就遇到了祝葵的醫療隊。
醫療隊隊員看看這倆人的慘狀,又看看隊長。
隊長嘆口氣,從背上的包袱里面取了一件獸皮衣,想了想,又伸手要了一件隊員的衣服。
算了,反正他們每年冬天獸皮衣服都不洗的,一穿就是一冬天,之所以包里有一件是為了防止突發事件。
遇到眼前這樣的兩個人,姑且算是突發事件?
兩個隸愣愣的接過衣服,又愣愣的看著眼前這支隊伍。
無論是陌生的衣服樣式,還是這種匪夷所思送衣服給別人的行為舉止,似乎都在十分明確地告訴膽小隸,“俺們不是本地人。”
膽小隸突然拉著膽大隸,哐哐就是幾個大禮使勁磕啊“我們兩人是本地的平民,家里的地收不上來糧食,我們也不要田了,讓我們給你們當隸吧!!”
他經常在巫醫的門口看到有人這樣邊磕頭邊喊叫,所以直接拿來就用了。
膽大隸一愣一愣的被按著頭,不由自主跟著磕了幾個。
醫療隊長看著這兩人,搖了搖頭,“你瞞人呢,我看你一點農夫的樣子都沒有,怕不是哪家跑出來的奴隸。拿了衣服就回去吧,在這待著,等會連這兩件衣服也被搶走,可沒人幫你們了。”
之所以說他們不像農戶,是因為隊長知道農戶是什么樣。不說別的,因為常年勞作,農夫手上是有厚繭的,即使是家里有奴隸的平民也是一樣,勤快的農戶家里不可能只讓隸一個人干活,而是自己也下地。
又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絕大多數農夫都被曬得黑黢黢的,一臉滄桑。
這兩個人雖然瘦,但卻很白凈,手上也沒繭,一看就是不擅長干農活的,很可能是哪家侍從的奴隸,還是只做室內活的那種。
膽小隸一看自己的話這么快就被拆穿,雖然有點慌,但又莫名覺得自己應該繼續想辦法跟著她們。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堅定的決心是哪來的,可能是這些人干凈的外表,溫和的口氣,再加上一見面就送人衣服的豪邁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