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背調帶上十幾人,安全感拉滿了。
部落勞動力有多少,通過那些會數數的侍從們嘴里可以知道,但是地有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問就是不知道,只知道從這里到那里是誰家的,那邊到這邊又是誰家的。
你再問這樣不會混嗎?族長會看你一眼,“咦,怎么會混嘛,你看看,那棵樹,到那棵樹,都是誰家的。那塊石頭,到那塊石頭,又是誰家的。”
非常樸素,且不太嚴謹的標記,但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甚至一直到后世,有些農村還保留了地頭柳當成田地的邊界標志呢。
之所以選擇柳樹,是因為這東西好活,直接扦插就能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嘛。而且柳樹還長得特別快,幾年內就能長成一棵大樹,作為標志來說十分顯眼。
長成以后的柳樹,柳條還能用來編筐做農具,實用的很吶。
勞動人民的智慧從來不容小覷。
既然不知道部落中具體的田地數量,那就有必要實地丈量一下土地了,不然怎么知道該發多少農具呢。
有了詳細的數據,也好對之后每畝地需要多少糧種,又需要多少肥料,做個大致的統計。
鑒于唯粉離鹽堿地最近,那么必然選擇他們作為第一個探訪對象。
寒枝帶上芮和五個古猿,以及十五個侍從,出發前往棗部落。
一月末,因為正值全球大暖期時代,溫度比后世高了好幾度,所以本該光禿禿的地面已經冒出了不少嫩苗,正值萬物復蘇之際,四處都是一片新綠。
濕潤的空氣中,深吸一口,似乎帶著一些甜甜的氣息。
可能是山間早開的野桃花,也可能是正當季的野梅花的香味飄了過來。
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寒枝只遺憾因為棗部落離得太近,靠腿兩個小時都能到,當天去當天回,所以她們只帶了測量工具和記事本,連張麻布都沒帶。
不然就能在那棵開的最盛的野梅花樹下席地野餐了。
那是一棵開著很多白色小花的梅子樹,等到了秋天,一定會結不少果子。
“你說把這棵梅子樹移到咱們田邊怎么樣?多好看吶?結的果子還能吃呢。”寒枝和蓮商量。
棗部落的蒼一聽,趕緊勸阻:“那梅子吃不成,酸澀麻嘴,連路過的鳥兒都不會吃成熟的果子。”
鳥兒都不吃,這是一個證明果子非常難吃的很有力的說法,于是寒枝放棄了直接吃的想法,改問:“那你們有沒有摘梅子來做調味呢?”
其實夏國原產的梅子,最初是作為一種祭祀物品使用的。
因為太難吃了,酸澀不能入口,反而被認為是“神圣之味”,用以祭祀祖先和自然神靈。
寒枝覺得老祖宗們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顯露出“務實”的一面了。
人覺得難吃的東西,怎么會認為神靈愛吃呢?必然是覺得那么多梅子,吃不成也是浪費,不如祭祀祖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