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議事廳不光蚊子在人眼前成群結隊的嗡嗡,而且還黑咕隆咚,能見度極低。
本來光源可以由那扇敞開的大門提供,但此時門外圍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好事者,將這僅有的光源擋的嚴嚴實實。
大河族幾個族老準備將門關上,卻被風氏的人阻止:“這么熱的天,開著門還能通通風,屋子里這么黑,也能見見光不是?”
關門的人只好悻悻的停下手,任由圍觀群眾將門口的位置占滿,這下哪還有什么通風見光可言。
但風氏的人卻并沒有制止這些人圍觀,大概她們的本意就是讓這場會議公開進行吧。
“來,剛才那位阿叔,你如此激動,你來說說,為何要勒死虜呢?”寒枝一臉善解人意,讓那位剛才高聲呼叫的男人先發言。
“她殺死了田,自然是要被勒死的!”中年男一臉正義使者的表情,很是義正辭嚴。
“哦,意思是殺了人,自然是不該再活的。”寒枝狀似恍然大悟的點頭,緊接著說道:“咦,那你為何還站在此處啊?”
男人一愣。
這是什么問題?
寒枝慢條斯理的抽出手,掏出筆記本后翻開念起來:“xx在x年x月以長矛刺死一名虜隸,原因未知。”
“xx在xx在x年x月以刀砍傷虜隸,重傷不治身亡,原因為虜偷偷吃了家中的一捧米。”
她翻著本子,快速的一件又一件的念著,并沒有顧忌大河族人越來越難看的臉。
這本子上記載的幾乎都是關于虜隸死亡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因為做了某件事,被主家懲罰。
懲罰的方式五花八門,什么以棍棒敲打后背以石刀割取耳朵以長矛刺穿身體又或者以火燒死的。
程度或輕或重,有些虜隸傷得不重身體素質又不錯的話自然可以熬過來,更多的則沒熬過來。
這些都是寒枝這幾年來通過祝葵又或者侍從們的嘴里聽說后記載下來的大河族以前關于虜隸的命案。
憑心而論,祝葵已經是這個時代中,十分關注虜隸人身安全的上位者了,但她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根本無暇每天親自監督查看虜隸近況,只能交給侍從們。
比起祝葵,侍從們對于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要更輕一些,大多數人都認為只要不是故意虐殺,而是因為一些其它的原因死了的話,都不是什么大事。
這其它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虜隸過于饑餓偷吃了主家的糧食,或者由于個人疏忽忘了喂食導致牲畜生病,或者別的什么原因。
不少人認為如果事出有因,那么被主家殺死都算是情有可原。
時人大多數都是愚昧又殘忍的,這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從沒有經受過文明的洗禮。
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動物尚且有同理心,身為一個“人”,怎么可能毫無所覺的看著同類因為一些小事,被剝奪了存活的機會?
人命是很珍貴,前提不是只有某個人,某個階層,而是整個人類群體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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