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定了身一般,頭不敢晃,脖子不敢搖。
紀青梧在心中還是佩服紀青媛的,那滿腦袋的金銀珠翠,五斤都不止,她還行動自如。
“太后娘娘駕到!”
隨著公公的高聲呼喊,紀青梧跟在喬氏邊上行禮。
太后走過她身前的時候,步子似是停頓了一會兒,而后才走到寶座中款款坐下,石溪和芳華兩個姑姑陪侍在側。
聲音溫和地道:“起來吧,都是自家人。”
太后和紀老夫人寒暄了幾句后,目光直直地投向下方,坐在最后邊的女子。
“這就是青梧吧。”
被點名的紀青梧,只能起身再跪一次。
這跪拜大禮行得優雅,讓人不僅挑不出錯處,反而覺得賞心入目。
這是喬氏臨行前專門交給她的,紀青梧行完大禮,覺得后背都開始有了汗意。
“青梧,走上前來,讓哀家細瞧瞧。”
紀青梧低著頭領命前去,在金色臺階處站定,鼻腔里滿是檀香的氣味。
太后其實從進門時,就一直若有似無地在打量著她,現在只不過是尋個由頭,讓她離得近些,好好看看她的容貌。
“抬起頭來,離姑母近一些。”
太后的眼神深遠,似乎勾起了什么回憶一般。
“青梧小時候,哀家還抱過的,這孩子很聽話。”太后嘴角帶著笑:“那時候還是在永安侯府,記得抱過青梧的第二日,哀家就診斷出有孕了。”
這么討喜的孩子,太后記得清清楚楚。
紀老夫人也點頭附和:“是了,娘娘記得不錯,那時候娘娘懷的正是慶云公主。”
慶云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是皇帝同父異母的妹妹。
紀青梧抬起頭,迎上太后的目光。
太后含笑看了她許久后,才轉向一旁站著的宮人,吩咐道:“石溪,你親自去把哀家,今晨專門給青梧準備的見面禮取來。”
語氣里著重咬了“今晨”兩字。
石溪一愣,隨后領命離去。
那見面禮是一只玉鐲,玉質溫潤又通透,不是凡品。
太后說道:“原是有一對的,但另一只不小心摔碎了,這只哀家一直好好收著,沒有再戴過,只是我現在這把年紀,已經不適合這么青翠的玉了,青梧正值妙齡,戴著正好。”
紀青梧沒有錯過石溪姑姑眼中那抹驚詫的神色。
想來,一開始太后給她備下的見面禮,并不是這只玉鐲,而是別的什么。
她心中一動,意識到這只玉鐲的來歷必然不凡,背后也許還有什么別的意義。
適才,太后相看她許久后,似乎對她比較滿意,才賞了她這個。
與此同時,紀青媛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她盯著紀青梧手里端著的錦盒,眼中充滿了嫉妒和羨慕。
她酸酸地道:“姑母將此物賜給五妹妹,真是天大的恩典。”
這玉鐲是太后當初嫁入永安侯府為繼室時,侯爺在新婚夜給予的合巹之禮。
紀青媛撒嬌求了幾次,都沒有要到。
可太后只見了五妹妹一面,就把這鐲子賞給了她!
合巹之禮。
是新婚夫妻互表情誼的禮物,但若是送給晚輩,一般是傳給兒媳,可以寓意夫妻恩愛。
做太后的兒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