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陶婉音能夠嫁給永王,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嫉妒她,現在就有多少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王府唯一的庶子,就是這位杜側妃所生,現今有子嗣傍身,已經能和她這個王妃平平坐。
此番再度懷孕,她一連幾日鬧著想吃血燕,可庫房只剩下白燕,血燕是貢品,宮里們也只有受寵的娘娘才能分得一盞,之前的血燕都是太后賞的,陶婉音看她初次有孕辛苦,就全都給了她。
這回卻沒有了,杜側妃就心內不平,攛掇著永王來找她問罪,指責自己苛待她飲食。
大早上的就鬧得王府不寧,若是再得個兒子,怕是真的要蓋過她這個正妃。
永王妃低頭端起手邊的清茶,卻放在嘴邊未喝,只是為了借此隱掉眼中的淚光。
見她表情懨懨,紀青容知道她心中難受,直接轉移話題。
“婉音,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我家五妹妹在女子有孕生子一事上,醫術甚為精絕,我能順利懷孕也是多虧了她。”
她握住陶婉音的手,道:“讓青梧給你診一診,可好?”
永王妃專程來此,也是為了這個,她點頭道:“勞煩青梧了。”
吟香拿出一個軟墊,放在矮桌上,紀青梧凈手后去探她的脈象。
脈搏跳動沉慢,且有間歇性停頓,是心神失養,情志不暢之癥,和永王妃表現出來的并無二致。
她收回手,慢慢地道:“王妃的身體外邪侵體,有些虛燥,但悉心調理后可以大好。”
陶婉音追問道:“可是我體質太差的緣故,所以一直未孕?”
永王妃的體質本是個好生養的,只是被病給耽擱了。
紀青梧搖搖頭,道:“不是體質太差,而是有寒濕痹癥。”
寒濕痹癥,可大可小。
陶婉音不明就里,問道:“青梧,你可否說的詳細些?”
紀青梧有些為難地道:“王妃,我有些女兒家的話,想要與你單獨相談。”
長姐紀青容立馬意會,笑著道:“正好我也坐乏累了,我和吟香去外邊看看啾啾在玩什么。”
等兩人出去,門被關上后,陶婉音的視線轉到面前的女子身上。
“青梧,現在就你我二人,你就直說吧,我承受得住,我的病癥可是不太好?”
看永王妃精神不濟的模樣,紀青梧就知她受到此病困擾已久。
她柔聲道:“王妃請安心,不是很嚴重的病癥,可以治得好,只是這病因不適合有第三人在場聽到。”
陶婉音有些迷惑,王府每月也有來請平安脈的御醫,到底是什么需要避人耳目才能說的病。
紀青梧問道:“王妃,可經常有下腹疼痛,聚散無常,痛無定處,而且伴著腰膝酸軟的癥狀?”
永王妃點頭,神色認真地道:“有的,我以為是貪涼的緣故,可就算不吃寒涼之物,也時好時不好,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是我憂思過重導致的。”
這大夫,不知是只能看出個粗淺的病癥,還是故意隱瞞王妃。
紀青梧想了想適才探到的脈相,眉頭輕皺著繼續問。
“王妃,下身異常出血的癥狀,你之前可曾有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