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內總管的李渝宗,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稱呼。
他神色尷尬地道:“圣上服了您給的解藥后,身體出現很大的異常,不僅是體內真氣暴走,還......”
聽到出現了意外反應,樂喜終于來了點兒精神,臉上不再帶著玩笑的表情。
而是嚴肅地問道:“還如何?這藥效雖然會導致真氣混亂,但以他的功夫,只要調理幾日就能好。”
所以,他就沒把皇帝的傷放在心上。
樂喜這人看診有個古怪的規矩,不是疑難雜癥他不看,因為普通病癥太沒有挑戰性,勾不起他的興趣。
要不是武肅帝派人硬是把他拉過來,他還不愿意從青山綠水的林間院子出來。
李渝宗為難地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樂喜的腿腳一下子就利落了,腳下生風地就往里邊去。
殿內。
片刻前,紀青梧按在皇帝胸口處的手剛要收回,就被他扯了回去。
趙明琰垂眸,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想來就來,想摸就摸,摸完就走?”
紀青梧被他扯住手腕,老實地道:“沒有,不走。”
皇帝有些意外:“不走?”
他的眸光變暗,她既是來了,想走,可就沒那么容易。
紀青梧抬頭確認皇帝的神情,唇色依舊蒼白,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黑色瞳仁里映著她的模樣。
看著她,不知在思慮什么。
趁他走神,紀青梧一把甩開他的手。
武肅帝反手就要來拉她,下一瞬,他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眼尾都挑出驚訝的弧度。
他的眸光緩緩下移,看著寢衣下的起伏。
紀青梧的手直往皇帝衣領深處探去,感覺到他的肌肉瞬間繃緊。
她輕輕柔柔地回他之前的問話:“還沒摸完,摸完就走,陛下不必著急催著我。”
趙明琰扯了扯嘴角。
紀青梧的手指劃過男人胸膛上的整片皮膚,沒有碰到預想的繃帶和藥布,她皺了皺眉。
他從衛家回宮后,竟然沒有上藥,就任憑傷口這么發炎。
接著,紀青梧觸碰到左胸的傷處邊緣。
女子的指腹柔軟,圓潤的指甲擦過他胸口一點,趙明琰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壓抑著什么。
她蹙眉道:“陛下為什么不好好敷藥?”
這語氣有幾分醫者的責問。
趙明琰的心神都在那只手上,回答她的是變得更深的眸色。
紀青梧看不見傷口的長勢,想到昨晚見其崩裂時,滲出繃帶的鮮紅。
她動作變得急切,白嫩手捏住寢衣的暗紋領邊,用力一拉,直接皇帝的寢衣扯開。
趙明琰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難以琢磨。
衣衫將脫未脫地掛在他的臂彎,露出半副精壯勁瘦的身軀。
紀青梧利落地扒了皇帝的衣服,腦海中一點遐思都沒有。
她仔細查探著箭傷之處,新鮮泛粉的皮肉紅腫,還沒有結疤,但創口已經不再流血。
她之前給昏迷不醒的武肅帝用的,都是上好的止血和止疼藥,還有促進傷口愈合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