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滿身怒氣地站起來:“你是不是背著我,還請了別的大夫?!”
“太醫院那群庸醫,根本看不出你服食過避息丸,你找的那個大夫,給你用的藥有兩味已經破了避息丸的效用!”
“你是不是仗著有個兒子,后繼有人,就不管不顧了,想爆體而亡!”
趙明琰皺眉,目光淺淺帶過紀青梧,否認道:“沒有。”
他沉聲問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治。”
樂喜臉上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悶聲道:“你就另請高明吧。”
但一雙眼睛卻盯著紀青梧看。
聽了這么多,紀青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自己給武肅帝用的藥出了問題。
心里猜測與親耳聽到是兩回事,原來,遇刺受傷真的是皇帝籌謀的一環。
紀青梧心底有百般滋味。
但現在最要緊的是什么,她還是拎的清楚的。
她開口道:“樂大夫,您說的那藥,應該是我給皇上用的。”
樂喜難怪地道:“是你這姑娘......”又嘆道:“你也真舍得,就這么把舉世難得的藥材都給他用了。”
紀青梧想到自己光禿禿的梧桐苑,也有些心痛。
但既已付出這么多,就定要把武肅帝的身體調養好。
她詢問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樂喜的老眼里閃過一絲光,故意沉吟片刻。
“辦法倒是有的。”
“是什么?”
樂喜道:“雖然你事先不知情,但他現在這樣子,也和你脫不開關系。”
紀青梧明知里邊有詐,還是跳了進去。
“......要我做什么。”
殿中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朱門合上,李渝宗把樂喜送到門口,猶豫地道:“樂神醫,您老說的法子,真的行嗎?”
樂喜點頭道:“行,沒有比這更行的了。”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吩咐道:“你去準備點兒溫補的湯藥,還有那個藥膏來。”
李渝宗沒反應過來:“什么藥膏?”
樂喜道:“什么藥膏,還要我來說,小宗子,你行不行啊,溫存后,給娘娘們要備下的。”
“你們皇上那般龍精虎猛,現在身體里還有極沖的藥性,那姑娘細皮嫩肉的,能受得住?”
李渝宗的老臉頭一回臊得慌:“可昭陽殿沒有留宿過別的娘娘小主們。”
在旁的事情都能舉一反三的李大總管,在這事兒上還是個生手。
這也不能怪他,他跟在武肅帝身邊這般久,何曾見過這陣仗,宮里的綠頭牌都生了銹。
李渝宗哪里曉得事后要備下何物。
樂喜道:“娘娘們沒留宿過?”
李渝宗重重點頭。
樂喜默然良久,心有不忍地道:“這姑娘是個可憐的,還是我親自寫張藥膏的方子,你們按照這個去備下。”
外邊還是青天白日,殿內一片昏暗。
殿門關得緊緊的,外頭都是層層的黑甲衛在看守,連一絲風聲都透不進來,殿中靜的出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