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微訝問:“沒好嗎?怎么會......”她都那樣了,還沒好?這藥效得有多強?
她自他懷中轉身,仔仔細細地望著他的臉,見到他嘴角浮現的笑,就知被他誆了。
紀青梧見不得武肅帝拿身體開玩笑,當即就給了他一拳頭。
趙明琰被這小貓亮拳頭似的一擊逗笑,胸膛都跟著震了起來。
紀青梧蹙眉,較真地道:“陛下覺得這事好笑嗎?”
看她像是真要生氣的樣子,趙明琰拉過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左胸口。
低聲道:“這處的傷,還沒好透。”
不說則已,一說紀青梧就愈發氣悶。
要不是他總是不受控地做大動作,這處的傷口也不會一再崩裂。
紀青梧哼了一聲,手指點著他的胸口。
“這處的傷可與我無關,是陛下自己弄的,這傷口久治不愈,我是沒辦法了,您還是趕緊回宮請御醫瞧瞧吧。”
趙明琰攥著住她亂動的手指,晃了晃她的手腕,聲音緩沉。
“太醫院的御醫醫術有限,況且目前尚不知有幾人是可信的,朕現在只能信阿梧。”
被武肅帝捧得很高,紀青梧口中不說,眸子亮了幾分。
她驕矜地道:“不是還有樂神醫在,輪不到我。”
趙明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樂喜的脾氣,他已經不在皇宮,現在干脆不知所蹤。”
樂喜把調制藥膏的方子交給李渝宗后,就找了個時機溜之大吉。他可不想再管宮中這爛攤子事兒,早就跑別處逍遙四海。
紀青梧走得干脆,就是因為知道皇宮還有樂喜在。
“樂神醫果真走了?”
趙明琰頷首:“他比你離開的還早。”
紀青梧心道,她這是恢復的慢,要是腿腳有力,她早就跑了。
趙明琰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道:“你這幾日別亂跑,就待在紀家。”
紀青梧費力地抬起頭,道:“我不能留在紀家。”
待在紀家?這算怎么一回事。
她繼續道:“我嫁人了,該回衛家去。”
見武肅帝的眉眼又壓了下來,紀青梧忍住脖后發涼之感,堅持道:“我現在的身份還是衛家新婦,我不想給我娘找麻煩。”
就算喬氏能豁開臉面,她不想喬氏因為自己受人嘲笑。
趙明琰用手指撥弄她的下頷,道:“再等朕幾日,將前朝的亂臣清理個干凈,朕會將和離的諭旨派人送到北境,交到衛廷手中。”
紀青梧抓住他玩鬧的手,正色道:“陛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衛廷因此起了反心,該如何?”
趙明琰輕笑道:“能如何,大不了朕親自披甲掛帥。”
雖然語氣輕松,但紀青梧見他神色,不像玩笑之語,若不是萬不得已,皇帝豈能御駕親征。
紀青梧柔聲道:“陛下,能不能再等一等。”
“為何還要等?”
趙明琰對“等”這個字眼有了極大的抵觸,之前就是他等了太久,才會令衛廷鉆了這個空子。
皇帝親征,皇城無人坐鎮定會出大亂子,就好比這段時間的混亂,紀青梧不想再經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