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是沖著紀青梧來的,更是沖著衛家,沖著衛廷來的。
蘇峰岳道:“我知道老夫人一向最看重規矩,這紀五做下之事,與衛家其實并無干系,是她紀氏之過。”
衛老夫人問道:“蘇相,你的意思是,她紀五之事,你不會追責到衛氏頭上來?”
蘇峰岳頷首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日既然已經鬧到這個場面,是不是要請紀五出來露面,與大家解釋一番。”
從哭著喊著要紀青梧擔責,到現在只要她出來露個面。
衛老夫人深深看著蘇峰岳。
“蘇相,你口口聲聲叫著的紀五,是我孫兒衛廷娶回來的夫人,按品階,衛廷不在你之下,你是否也該稱呼她為一句衛夫人?”
蘇峰岳嘴角平和的笑意收了回去。
衛老夫人道:“蘇大人,你我也算舊識,雖說陳年往事不必再提,當年衛正則救過你一命,不知這一命,可否抵得了那未出世孩兒的一命。”
曹嬤嬤也接著話:“要是沒有蘇大人,就沒有宋夫人,更別提腹中孩子了。”
衛正則是衛廷的祖父,曾與蘇相同朝為官,衛祖父在剿匪時,救下了上京趕考路上,被匪寇擄走的蘇峰岳。
二人因此機緣成為好兄弟,但之后因政見理念不同,兩人分道揚鑣,衛祖父因積年舊傷復發,四十余歲就去了。
曾經的相救之恩,衛家從未挾恩圖報過,臨安城上了點兒年紀的老人都知曉此事。
蘇峰岳嘆息道:“老夫人都如此說了,我怎會有不答應之理。”
他沉聲對著宋家來的這群人:“你們都回去!”
“以后要再生事端,我唯你是問。”
麻婆子低頭彎腰稱是。
蘇峰岳盯著衛府牌匾,閃過憤恨,目光滑到面前腰桿子挺拔的衛老太太身上。
“老夫人,人心都是肉長的,要是下次,衛氏再有事情犯在老夫手中,我就不會再留情放過。”
“什么留情?放過何人呀?”
大門內有一道青色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柔軟裙擺悠蕩著,透著一股閑適。
女子臉上也掛著恬靜的笑意。
她驚訝地捂住唇,像是意外怎么聚了如此多人。
紀青梧立在門口,四下張望著。
“我剛聽婢女說,有人要找我,不知是你們中的哪一位?”
她已在門內聽了一會兒,沒想到衛老太太會用已逝世的老太爺這份人情來幫她。
但此事,本就與她無關。
這盆臟水,她可沒打算要受著。
站在蘇峰岳身后的麻婆子立馬沖上來,指著她道:“紀青梧,你終于出來了!我們夫人不能白白經歷喪子之痛,可憐了我們小少爺。”
紀青梧道:“這事與我何干,那日在醫館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麻婆子道:“全都是你的狡辯,你難道夜里不會良心不安做噩夢?”
十分好眠的紀青梧,睡得昏天暗地,精神可算養回來。
她的鼻尖嗅到血腥氣,望向麻婆子手中捧著的寶盒上。
眉毛挑起驚異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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