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著紀青梧轉了一圈,從頭到腳地確認對方的完好程度。
“你沒事吧?”衛彤悠問道。
紀青梧能分辨出她是好意,不親近也不冷淡地回道:“我沒事。”
見她雖壓抑,但眸底仍克制不住的盎然神采,衛彤悠怔了怔。
衛廷出征在外,將新婚妻子留在府中,要是被人欺辱了去,想必大哥也會擔心。
衛彤悠純粹是出于愛屋及烏的心思,不想紀青梧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之后不好交代。
但是,紀青梧壓根不像被帶去被問罪的模樣,更像是得到了什么獎勵,渾身上下都透著喜氣。
紀青梧走到茶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飲下。
這一下午,她在宋家連口水都沒喝上。
倒不是宋家待客不周,而是就算給她倒了水,她也不敢喝。
衛彤悠見紀青梧執起紫砂壺,給自己添了滿滿一杯濃茶,不像普通世家女子,守著茶要倒七分滿的規矩。
而且,也不在乎那茶是冷的,整個人隨意又舒服。
紀青梧仰頭小口喝水,見衛彤悠一直盯著她吞咽的喉嚨。
問道:“你也渴了?”
衛彤悠本來不渴,但是看到她濕亮的唇瓣,也舔了舔唇。
紀青梧晃了晃手中的茶壺,發現茶水空了,她道:“我這沒水了,渴了就回你屋中去喝水。”
什么渴不渴的,衛彤悠差點兒就要忘記來意。
她追問道:“宋家的人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宋夫人流產之事查清楚了嗎?”
紀青梧將茶杯放下,不答反問道:“你這么關心我做什么?”
衛彤悠抬起下巴,道:“我不是關心你,我只是對這件事好奇,你是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紀青梧又咦了一聲,笑著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清白的?”
衛彤悠道:“我一看就知道,是宋家故意惹事,說不定還是蘇峰岳授意的。”
紀青梧倒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她眸光一轉,故意說道:“蘇相畢竟是一國丞相,德行出眾,我又與他沒有仇怨,蘇相不會這樣做的。”
衛彤悠道:“你不知道,在宮里那位受傷昏迷的那晚,蘇峰岳帶著相印出現,要不是我大哥攔著,恐怕如今蘇峰岳就不只是輔政,而是直接攝政了。”
她很關心政事和軍情,接著道:“西縉來犯,朝廷本該發足額的糧餉,但他卻以國庫空虛為由,拖了許久,邊境的戰士要打仗,吃不飽穿不暖怎么行。”
衛彤悠滿臉激憤。
“那蘇老頭就是故意的,以權謀私,不想我大哥回來和他爭權臣的位置。”
紀青梧點點頭,而后垂眸看著衣袖,不知在思考什么。
衛彤悠的話匣子打開,就不會輕易停下。
她有理有據地分析道:“我覺得這事兒很明顯了,就是蘇峰岳叫女婿陷害你,想讓你當替罪羊,進而想用你的事情影響我大哥。”
紀青梧的左眼皮微微跳起,事情開始明朗化。
衛彤悠別的猜測都是胡說,但有句話,她說對了。
蘇峰岳與衛廷不睦,甚至樂意見得衛廷出事,這不是當朝宰相該有的氣度和思量
衛彤悠伸手在她面前晃著,著急地問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紀青梧的睫毛緩慢地眨了下,點頭慢聲道:“你這么大聲,我當然聽見了。”
見她仍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急脾氣的衛彤悠跺了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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