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一切皆有緣法,不怪你們,怪就怪我上輩子做了孽,才生養了這些個冤家.......”
衛老夫人閉上眼,接連念了好幾句冤孽。
在紀青梧以為老太太已經借著佛法開解了自己時。
她就不留在此處了,低聲道:“晚輩先出去。”
那雙帶著褶皺的眼皮又睜開,衛老夫人怒氣沖沖地道:“你憑什么看不上我孫兒!”
“你紀五是什么仙女兒嗎?以為離了你,我孫兒就找不到可心的人了嗎?”
衛老夫人一氣之下,將佛珠扔到了茶桶里,噗通濺出不少水花,把古琴都澆濕了。
“這佛誰愛念,誰就去念吧!”
紀青梧正要起身,又坐了回來。
這老太太平時的莊重老練都是裝出來的?
衛老夫人年輕時是個暴烈的脾氣,眼睛里一點兒沙子都容不得,在衛父衛母雙雙故去后,才在屋中設了禪房,靜心養神。
茶室與禪房只用了屏風做隔斷,曹嬤嬤的影子出現在屏風后。
“老夫人。”
衛老夫人面不改色,熟練地將茶桶的蓋子蓋上,像是不止一次這么做過。
“什么事?”
曹嬤嬤猶豫道:“宋家的人又來了.......是來找夫人。”
衛老夫人沒好氣地道:“找她,那你跟我說做什么?”
曹嬤嬤甚少見到老太太像個小孩子一樣發脾氣,上回還是被衛廷氣成這樣。
“是宋夫人情況不好了,說是想要見咱們夫人一面。”
得到這個消息,紀青梧的眉心皺起。
蘇代月身體里的毒素已游走到內臟,雖藥石罔效,但也不至于這么快就毒發。
紀青梧站起身,道:“我過去一趟。”
衛老夫人抬起頭,沉著臉道:“我剛才說了什么,你都不記得了?”
紀青梧挑眉道:“我為何要怕他,他非要上趕著來惡心我,我該吐到他身上才是。”
衛老夫人想反駁,卻發現這話有點兒對自己的胃口。
“等等。”
紀青梧剛走到屏風處,又被老太太叫住。
“叫上彤悠跟你一起去。”
衛彤悠劍法不錯,膽子也大。
紀青梧眸光閃了閃,點頭道:“好。”
她們二人坐著馬車趕到宋府時,府中的下人已經將厚實的棺材擺在了堂中,就連喪幡都已經備好了。
在去宋夫人的院子時,衛彤悠隨手抓了一個婢女,問道:“宋夫人已經去了?”
婢女道:“還......還未。”
衛彤悠一言難盡地道:“人還沒死,你們就將這些東西都抬了出來,是盼著人早點死嗎!”
“這些都是大人吩咐的。”婢女說完,就捧著白布快步走了。
紀青梧推開房門,屋中的藥味熏人。
蘇代月躺在床上,看上去比昨日的情形更加不好,臉色青黃。
聽到人的腳步聲,她強撐著睜開眼。
看清是紀青梧后,驚訝道:“你怎么來了......是來送我一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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