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鳴風的臉色沒有變化,在臨安中,這不是什么秘密。
紀青梧繼續道:“你救過莫凌凌的命。”
抱著胳膊的段鳴風,在聽到這名字之時,眼皮微跳,隨后壓下。
但這知道這事兒的也不只有紀青梧。
紀青梧想了想,道:“凌凌前些天同我說起過,她在和米掌柜商量事情的時候,在她房中見到一個采花賊。”
段鳴風的胳膊抱不住了,眼睛緊緊盯著她。
紀青梧笑著道:“凌凌還打了那采花賊一巴掌,那個被凌凌誤認成賊人的,應該就是奉皇上命而來的段大人。”
段鳴風的左臉抽動了一下,拱手道:“紀小姐請便。”
紀青梧點頭,指著不遠處鬼鬼祟祟看著她的人。
“那位,我也一塊帶走了。”
“當然。”段鳴風沒什么異議。
紀青梧從樹下走出,剛露出了個影子,衛彤悠就對著她急切地招手。
“你快過來,那個死人臉的侍衛,看著就不像好人,而且武功也不賴,要是對你動手,我可沒把握救下你。”
衛彤悠剛才與他過了幾招,其實已經落了下風,要是紀青梧再晚點出現,她說不準就要被他手中的軟劍刺中。
紀青梧道:“他是皇城使司的段大人,不是侍衛。”
衛彤悠頓時瞪大眼,又接連朝著他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嘴巴驚成了鵝蛋:“他就是段鳴風?”
紀青梧問道:“你聽說過他?”
衛彤悠果斷地搖頭,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完全沒有聽說過。”
小姑娘正處于心事藏不住的年紀,都不用她細看,一聽這語氣就有貓膩。
但紀青梧對于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對方不說,她也不會自討沒趣,非要去問。
兩人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到了后院雅間的倒數第二間廂房。
這里應該是整座府邸最荒涼的地方。
天色還沉著,就連前廳那么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這邊。
紀青梧站在門前,還沒敲響,這門就被人從里邊打開。
來開門的人,舉著燭臺,溫暖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面容恬靜,沒有半分瘋癲的模樣。
只是頭發幾乎全白了,用一根黃絲帶挽起。
見到這婦人的樣貌,紀青梧明白了為何從前蘇代月的姨娘會是府中最得寵的,她和畫像中西縉四皇子的母妃很像,但就是那雙眼睛不像。
也許就是因為樣貌太像,才導致了她的不幸。
見到紀青梧的臉,婦人起初還害怕地后縮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分辨出來。
“你不是含章那個賤婢。”
婦人裝出的恐懼開始消散,她大笑起來。
“我半夜起來,就看見前院的光亮了,是不是老畜生被抓了?就要死了?!”
她激動地道:“我茍活到現在,就是在盼這一天!柴房的暗室,你們去過了嗎?里邊有很多很多他的秘密!”
婦人的雙手胡亂揮舞著,袖子垂到胳膊肘處,露出手臂上的長條形刀疤,粗略看去也有二十幾條。
這傷口的切面和角度,不像是自殘。
紀青梧蹙了蹙眉,沒說什么,只是從懷中拿出那枚銀簪子,放到了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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