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翔那只是氣不過,他趕緊用胳膊夾住捂住胡烈的脖子,轉移話題。
“衛將軍,你到底是怎么發現宇文天丞還藏了暗器的?”
他們幾個離得不遠,但都沒注意到西縉太子袖中還有這玩意兒。
衛廷的表情微微一怔,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湛藍天空上的暖日。
在他出劍前,宇文天丞袖子里忽然發出詭異的閃光,像極了閃爍的陽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因此,衛廷一直在暗中提防著宇文天丞袖子中的暗器。
衛廷笑嘆了一聲:“看來回去得翻翻今日的黃歷了。”
說完就去后方壓陣的皇帝處復命。
馮翔和胡烈扭頭看著衛廷的背影,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們都能感知到,如今北黎氣運無敵,不管做什么,都順風又順水。
西縉大軍被壓制,武肅帝又派出精兵去追討宇文天丞。
但這重任并沒有委以旁人,為了盡可能的節約時間,而是由皇帝親自領兵,這頭的收尾之事交給了衛廷和馮翔。
衛廷望著掀起塵土,朝東北方向奔騰而去的軍馬,最前邊的男子身穿玄甲,帶著勢在必得的姿態,縱馬飛馳。
原本追擊宇文天丞之事,不必武肅帝親自出手,北黎軍中的將領也能勝任。
但皇帝卻親自出馬,一來說明他的重視,二來代表他不想在這事兒上耽擱時間。
武肅帝心急了。
衛廷初聽七日之約,還覺得難以實現,現在看來,皇帝不是隨口說說。
他搖了搖頭,嘴唇帶著弧度,似是在笑皇帝也有這么急不可耐的一日。
衛廷盯著燦爛的日光,刺的他眼底酸疼,冒出薄薄的一層淚。
“什么都阻不了皇上要迎娶皇后的心,除非宇文天丞有九條命,衛將軍還是看開些吧。”
馮翔騎著馬從衛廷身邊過,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衛廷呼出一口濁氣,用劍鞘戳了一下路過的馬屁股,馮翔的叫喊聲在風中凌亂。
西縉皇宮。
郜昭月和宇文天擎被關在同一間房中,外頭有侍衛把守著,他們連門都出不去半步。
宇文天擎對于母親的記憶已經模糊。這么多年,郜昭月假死后一直與宇文天丞有聯系,但從沒有給他送過消息。
宇文天擎坐在一邊,沉默著不說話,只是偶爾咳嗽幾聲。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與死而復生的母親相處,兩個人之間透著一股陌生感。
郜昭月望著兒子,眼中滿是溫柔與愧疚,卻不知從何入手,打破這沉默。
突然,門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緊接著,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夾雜著外面的塵土撲面而來。
宇文天擎警覺地坐直了身子,但身上的武器早已被搜刮一空,只能徒然地看向進門來的不速之客。
郜昭月先一步護在了他身前,道:“別怕,天擎。”
宇文天擎皺了皺眉,盯著她的背影。
來者一身黑衣,身姿輕盈如燕,動作敏捷地關上門后,便靜靜地站在門邊。
面罩之下,那雙眼睛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郜昭月的指甲上爬上了一只紅蛛,落在朱紅蔻丹上很隱蔽,她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