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這才把腦袋擱在了紀青梧的大腿上,看著她給狼王上藥。
這傷口比紀青梧想象的還要嚴重,深到見骨,她又調制了新的藥泥,加了可以加速愈合的創傷藥。
紀青梧和狼王對視一眼,小心地把它毛茸茸的大爪子拉到面前,狼爪的指甲斷裂了兩根,她換了一把小刷子,細致地把藥涂在它的指縫。
狼王的鼻子抽動幾下,似乎在記憶她的味道。
趁著狼王不注意,紀青梧偷偷捏了捏他的超大號爪墊,彈性十足,她滿足地勾著唇角,低頭收拾著瓶瓶罐罐。
這一切都落在了郜昭月的眼中,她忽然開口道:“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
紀青梧沒抬頭,按照顏色將瓶子分類放好,道:“哪里奇怪?”
郜昭月道:“你親手給這些小兵們上藥?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紀青梧又取出干凈的紗布,道:“我是什么身份?況且,這兩者有什么關系?他們受傷了,我恰好懂點兒醫術,我能幫上忙,僅此而已。”
郜昭月實在搞不懂她,以她過往在西縉宮中的經驗,宇文朔負盡了天下人,但對蕭皇后是真的疼愛,就連蕭皇后手上沾上灰塵都要發脾氣的,而蕭皇后也從不會自降身份,去做這些徒勞無功之事。
郜昭月無法理解地道:“北黎皇帝連命都可以給你,你就這么自輕自賤?”
紀青梧道:“我是人,他們也是人,沒有誰是輕賤的。”
“給人治病就算了,這狼你也要管,你是不是愛心泛濫太過了。”郜昭月道:“再怎么樣,那也是狼,你用胳膊擋著它,就不怕它一口將你的胳膊咬斷?”
紀青梧眸子轉動,好笑地道:“你好端端地關心我干什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刻鐘前,你還要讓我見識你的本事。”
紀青梧對著她挑了挑眉:“你該慶幸我愛心泛濫,不然,你現在早就死了。”
郜昭月沉默了片刻,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天月族,我們一族秘術有很多,我都可以傳給你。”
紀青梧手下一頓,訝異地看著她道:“你剛才還說我自輕自賤,現在就要我去你們天月族,我看你才是真奇怪的人。”
郜昭月沒見過她這樣的人。
奇怪,怪就怪在她從小到大,四十多年了,她都沒見過這樣爛好心的人。
但又吸引人的目光,好像多看兩眼,心里就會跟著暖熱起來。
紀青梧輕輕戳了下小狼的耳根,母狼動了動耳朵,她呼了一口氣,道:“還好只是皮外傷。”
她繼續清理著小狼耳朵上的裂口。
郜昭月見她不理會自己,氣憤地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愿意就算了。”
紀青梧充耳不聞,繼續忙著自己的活,等到她終于將周圍的人和狼的傷口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郜昭月不以為意地抬眼看她。
紀青梧的目光在周圍巡視一圈,喊道:“池副將。”
郜昭月又轉回了頭。
池睿道:“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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