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琰的眼神轉厲,他是怒她心有所屬,還不知廉恥地來招惹他。
但最怒的,是他自己。
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掙脫這輕薄的帶子,但他卻沒有,反而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亂來。
隨后,紀青梧遮住了他的眼,但又磨蹭了半天,他的耳邊可以清晰地聽到她帶著哽咽的聲音,她不得要領,急得快哭了。
她沒察覺的是,還是他挺了下腰這事才順利地進行下去。
趙明琰心中想了頗多,不管出于何原因,她出現在他的軍帳,又與他合歡一晚,成為了他的人。
之前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
趙明琰心中唾棄自己,竟成了梁王那等色令智昏之人。
紀青梧與衛廷之間的曖昧牽扯,軍營中何人不知。
即便衛廷將心思掩藏的再好,在外人看來是流水無情,但他也能看出衛廷早就隨著她的波而流了。
他若想起兵,必須要拉攏衛廷,若因一個女人與其分崩,得不償失。
可若這女人是她
趙明琰還在猶豫之中,紀青梧卻提上裙子就走人了,溜得奇快,而且徹底消失在北境軍營。
還未曾有人敢這般對待他,他將手上纏的繩帶崩裂,坐起身來。
帳中還漂浮著她身上的香味,怒火幾欲沖破胸膛,趙明琰神情陰鶩,她根本沒有想過要留在他身邊。
以他的驕傲,不屑去強迫一個女人留在他身邊,就算是她。
九個多月后,副將急匆匆地跑過來,說是營門口有人找他,是個帶著小嬰兒的婦人。
趙明琰說不清楚當時的心情,是驚喜還是惱火居多,但手腳已經先有了動作,他馭馬疾奔到大門口,見到的婦人卻不是她。
趙明琰舉起右手中的重劍,挑起包著孩子的布料,襁褓中的男嬰掛著一塊錦鯉玉佩,哭聲洪亮,雖還沒有睜眼,但那鼻唇與她很相像。
他冷笑出聲,她果然是為了幫他有后嗣而來的。
也僅僅是如此。
那天,是個難得的晴日。
但有了子嗣,初為人父的趙明琰卻一點兒都喜悅不起來。
今日,趙明琰又知曉了紀青梧有孕的消息,她正坐在他面前,雖帶著審問的表情,但他知道,她不會再走了。
趙明琰忽然單膝跪地,彎下腰抱住了紀青梧,還把頭埋在她的腰腹處。
紀青梧只是想得到一個解釋,她想從皇帝口中撬出一些舊事,比如他是何時對她有意的,因為她并不記得,之前兩人曾有過交集。
但他竟成了這副脆弱祈憐的模樣。
紀青梧想安撫他,剛把手指搭在他的肩上,他就環緊了她的腰,意識到了什么,又馬上放松了手臂。
“阿梧。”
“說你再也不會離開我。”
武肅帝突然變得孩子氣,她不開口,他就一直蹭著她的腰。
他頭戴的紫金發冠刮過她織金鳳紋的衣料,紀青梧癢得不行。
笑聲傳到了宸寧殿外。
門口立著的李渝宗與芳華聽到里邊的動靜,帝后又和好了,他們相視一笑。
廊檐下鏤刻著鳳紋的銅鈴,被明媚的陽光曬得發燙,跟著皇后的笑聲搖動。
鳳凰宮都能聽見這空靈悅耳的鳳吟之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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