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琰將人按在懷中,頭靠在她的頸窩,黑眸閃著光彩,但語氣沉悶地應了一聲。
紀青梧拍了拍他的后背,用臉蹭了蹭他的耳朵,以示安慰。
這日過后。
趙明琰的軍帳內多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當他領兵出征后返回之時,每次都會發現帳中有新變化。
比如,最開始,是他處理公文的長案,開始出現新鮮的花草,有時候是帶著松果的松枝。
再比如,床榻上的被褥從硬板變為香軟,還多了用棉巾綁成的一對小玩偶,甚至還換上了粉藍色的床帳。
箱柜子不再是半空,被各色小玩意兒填得滿滿登登。
慢慢的,他的甲胄上,偶爾會纏上長長的發絲,是她在送他出征時,不小心勾到的。
北境軍中前來議事的將領們,在踏進主帳時,都會先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后便是艷羨。
因為整間軍帳,不再是冷冰冰的,有了鮮艷的色彩,有了花香與藥香。
有時還會出現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紅袖添香。
這樣美好純粹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年。
大梁的大廈已傾,眾將領和世家們將擁立新的君主,沒有任何懸念,這人是出生于世家的永安侯世子,又手握兵權的定北大將軍趙明琰。
在北境雖條件差了些,他們二人因戰事未平聚少離多,但紀青梧的心無比踏實。
除了遲遲未有孕,沒有什么不如意之處。
如今,趙明琰回臨安,她定是要同去的,但紀青梧卻開始心神不寧。
她從箱子中找出自己的包袱,拿出一對玉佩來,這是她來到這里時,就在她身上之物。
紀青梧找玉石店的老板問過,這玉的料子和雙鯉做工,一看就是皇城玉緣閣定做出來的,而且玉緣閣的定制只接名門望族的單子。
她的家人在臨安,還是有名望的門楣。
她不是因為此事不安,而是趙明琰要登基為帝,新帝需要擁簇,少不得要受挾制。
她又要如何自處?
古往今來,皇后無不是出自名門,她要不要回去認親?
回臨安的歸期很快便定了下來,連著趕了兩個日夜,定北大將軍的車馬到了,皇城的百姓們夾道歡迎。
永安侯府的老侯爺已不在人世,府中是繼室紀芳敏在操持著。
繼子比親兒子得力太多,如今紀芳敏是臨安中腰桿子最硬的,尤其是在各大世家中,傳出新帝人選之后。
趙明琰從馬車中走出,紀芳敏便急切地迎上來。
她噓寒問暖地道:“琰兒,這一路上辛苦你,聽說你受了傷?嚴不嚴重?”
趙明琰掃了眼侯府門前都有誰,沒發現長姐趙天華,倒是那個頑劣的弟弟趙明弘像只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地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冷瞥了趙明弘一眼,對方才消停下來。
小妹趙嘉云怕他,往身邊的嬤嬤后邊躲。
紀芳敏就當看不見趙明琰的冷臉,想在圍觀的百姓面前展現母子情誼。
“我一大早就備下了你愛吃的茶點,雪蜜羹還有甘露餅,快進去吧。”
身邊的嬤嬤笑呵呵地道:“世子,都是侯夫人親自下廚房做的。”
“什么羹?什么餅?”
被眾人遺忘的馬車內傳來女子剛睡醒的軟糯聲音。
紀青梧前幾日憂心回臨安后的日子,連續幾晚睡不好,白日在馬車上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卻不想醒來就到了。
她揉了揉眼睛,掀開車簾,笑著道:“您說將軍愛吃這些?可將軍最不喜吃甜膩的。”
紀芳敏面色變了變。
比起在眾人面前令她沒面子,她更在意的是,趙明琰竟帶了女人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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