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納佐利的媽媽,正在曼城斯特中心醫院附屬療養院里做腿部的康復。
老太太多年的腿疾原本好轉了許多,卻不知為何突發腦溢血,當場暈倒在湖邊。
醫生將他推進搶救室,卻聯系不上她的兒子博納佐利。
好在唐龍當時把博納佐利的媽媽接到療養院時,留了一個心眼,聯系方式上除開博納佐利,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
因為球員們在比賽時,是完全和外界失聯的,唐龍后來又把迪萊塔的電話給加上了。
迪萊塔在天空體育演播室中場休息的間隙里,接到醫院的電話,聯系不上博納佐利,正急得不行,就和唐龍聯系了。
“她媽媽下病危通知書了,你們正在踢比賽么?”
博納佐利才剛上場,又是這般的興致沖沖,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表現機會,唐龍不忍心沒有告訴他,怕影響他的比賽狀態,就直接和瓜迪奧拉請假,親自趕赴曼城斯特,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西布朗的主場山楂球場,靠近伯明瀚,距離曼徹斯特大概140公里,計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唐龍沖進醫院。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的余暉透過醫院走廊那狹長的窗戶,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窗外的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與醫院內的白色墻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龍看到隊醫格雷西正在和一名醫生說話。
“咦,你沒去西布朗么?”唐龍問道。
格雷西簡短的和主治醫生交流完后,拉著唐龍在走廊的座位上。
“我沒去,這次客場不是我當值,我就在曼徹斯特,我剛接到了女記者的電話,我就來了。”
得知是迪萊塔也通知了格雷西,唐龍不禁點點頭,心中夸贊這個迪萊塔心思真細。
這療養院的房間很緊俏,位置還是通過格雷西的在曼徹斯特大學的關系搞來的,加上博納佐利又是曼城的球員,于情于理,都應該讓她知道這件事。
“我問過了,她媽媽沒大事,腦溢血只出了4毫升左右,且出血部位不是關鍵腦功能區,加上一發病就被護士看到,現在搶救過來了,安心養著就好。”
格雷西給唐龍轉述了一下大致病情,唐龍終于松了一口氣。
“博納佐利呢,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沒和你一起過來嗎?”格雷西皺眉道。
唐龍無奈的搖搖頭,說暫時沒告訴他。
“我接到迪萊塔的電話的時候,我已經被換下了,博納佐利剛上場,正踢著,讓他好好表現去吧,我沒忍心告訴他,總不能讓瓜迪奧拉將他又換下來吧。”
想到這里,唐龍心中又是一陣后怕。
曼徹斯特中心醫院醫療技術先進,控制住了病情,只是不幸中的萬幸,萬一她媽媽就此撒手人寰,自己又擅作主張沒有告訴博納佐利,怕是兩人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格雷西拉著唐龍,來到博納佐利媽媽的搶救的病房外面。
透過門上的玻璃,唐龍看到了一個瘦弱的意大利婦女,正安詳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睡著。
博納佐利夫人,將頭發精心地梳成了一條長長的辮子,挽在胸前,即使在療養院,也不忘了維持體面的優雅。
icu樓層人不多,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病房里若有若無的儀器聲。
唐龍和格雷西坐在走廊的藍色長椅上,長椅的表面有些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