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便看得出此劍變化不小,劍身上一枚枚玄奧的血色劍符,在將浮屠天那四十余滴西天血全部吸收之后,這些劍符就在躍動變化,現在宛如一個個小巧的染血仙人般,浮影在劍器上。
“不愧是以殺戮著稱的戮仙劍,才斬殺一尊真空境,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通樹境,這銳氣就兇橫了兩三分!”
“這般屠戮殺去,真不知道巔峰狀態的它,能強到什么地步!”
李青云喃喃自語,甚是歡喜。
當然,他也知道,要想戮仙、陷仙這二劍強悍,最關鍵在于他這位劍主要強大才行。
此身道行越高,二劍威力就越恐怖。
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這次越境斬真空的事情,影響會那么的深遠長久。
上清天之名,隱隱已經被八號蜉蝣之地的幾方上族勢力,宣揚下去。
“凡見此人,及時上報其蹤跡者,賜靈種十萬,再賞破境機緣!”
“此獠兇橫殘忍,諸天主務必與其劃清界線,不可幫忙遮蔽!”
“……”
白玉天試探著外出,很快就難掩驚恐之色,帶回這些不好的消息。
對此,李青云不由諷刺冷笑:“好一個賊喊捉賊,到底誰才是橫行殘忍之輩?”
罷了,且等貧道閉關一年半載,再來與爾等計較一二!
……
河母族地,鼓眼氏,冷風冷屋。
正午時分。
一陣陣冰冷的河風,吹得葦屋到處窸窸窣窣作響,宛似有看不見的河童幽靈,在屋里屋外鬧騰。
“唉……”
正中的主屋中,李璇璣被冰冷河風吹醒,慵懶地在蘆葦席子里翻身坐起,身上一卷天皮書籍滑落而下。
他兩眼黯淡,衣發凌亂,幽幽地長嘆一聲。
與兩個月前,他剛來鼓眼氏的形象,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潦倒,寒酸,窩囊,不再上進……
手一伸,胡亂拿起案臺上的酒壺,就直接往嘴里灌,但不見一滴靈酒落下。
哐啷一聲,李璇璣含糊不清地罵咧一二,頹然頓坐著,朝屋外自言自語般說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再怎么說我也是鼓眼氏的大爺,這坐牢般冷居這里也就算了,卻每天連口酒都喝不上。這般的鼓眼氏,難怪日暮西山,一天天衰敗下去,等著腐爛,等著死……”
他自然不是朝著空氣說話,看去的方向,正是偏屋外日復一日在編織草人的白發老嫗蘆嬤嬤,亦即那位神秘天母。
“不用擔心,正午這個時候,她這一縷意志就是莫名空的……”
李璇璣的心底,想起李青云玉清身的肯定道音。
兩個多月了,李青云“隔岸觀火”,期間意外地發現白發老嫗這個隱秘時刻。
每天正午時分,三息之內,神秘天母奪舍在老嫗身上的這縷意志,就會神秘“空白”。
李青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漏洞”,算不算那位天母圣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有缺”之處。
“也許,這跟她佛、道、詭同修的圣道有關。”
“天機又豈可占盡,她走出一條恐怖莫測的圣道,但定也落下了什么紕漏……”
哪怕是李青云,也不敢納玉清道、重生道與凡人道于一個身軀。
這位神秘天母,不是比他還變態的妖孽,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