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鉤爪固定在城垛上,然后將繩索系在身上,手腳麻利地翻了過去。
然后用腳蹬著城墻,雙手緊握繩索緩緩下降,期間保持高度緊張。
感覺整個過程非常漫長,當雙腳重新踏在土地上的時候,心底像是有一塊大石頭落地。
“呼,回去后得跟呂子明多要一倍的幕僚費。”
再次檢查了身上的東西,確保無誤后虞翻踏上旅程。
也真是難為老爺子了,護城河不是誰都能游的,因為平時不少人都會隨意地傾倒生活污水在里面。
他沒有走大道去江陵先從替身那里拿回身份,再正大光明的去江東。
而是走小道,打算尋江邊渡口擺渡潛行回去。
劉禪針對呂蒙的輿論攻勢他也有所耳聞,時間長了未免會夜長夢多,因此爭分奪秒。
更何況,江邊渡口處也有他們東吳的細作,平日里偽裝成普通的擺渡人,實際上干著間諜的工作。
只要接上頭,就安全了。
他太緊張了,無時無刻都在懷疑會有人,或者野獸忽然從旁邊的樹林里竄出來把他逮住。
不斷告誡自己,那都是假象,是自己嚇自己而已,如此心理暗示之下才能保持冷靜繼續前進。
虞翻腳力真的過人,短跑長跑馬拉松都行,要爆發有爆發,要耐力有耐力。
而尾隨的漢軍卻累的一直眼冒金星,終于在天亮時分差點跟丟之前抵達了江邊。
大清早的,擺渡人也沒上班。
接頭之人還沒到,虞翻索性坐下就地吃了干糧。
或許是因為緊張了一夜,精神狀態有些亢奮,看著緩緩流淌的江水,竟然引吭高歌起來。
天完全亮起來之后,有一些本地鄉民也來到渡口,他們互相坐的挺遠。
或許是被感染,他們也唱起歌來。
只不過與有文化的虞翻不同,他們唱的不是什么‘瞻彼洛矣,維水泱泱’。
而是底層百姓唱的山歌民歌,‘清早起來去拾糞~’什么的,雅俗共賞了屬于是。
終于,幾個擺渡的船公終于懶洋洋的上班了,他們慢悠悠地劃船抵達并且高呼著一個人多少錢。
一般越大的船、越壯實的船公要的價錢越貴,畢竟更快或者更安全。
虞翻選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船,而那名船公也是不高不矮,平平無奇。
任誰一眼看上去都不會覺得他是細作。
“呵,禪公子,我們日后再見。”
就在虞翻要登上船的時候,旁邊幾個大漢忽然暴起發難:“就是他,抓住他。”
一群人瘋狂向他們撲來,虞翻眼疾手快躲了過去,他旁邊的船公卻是倒霉的被撲倒了。
“不好。”剛剛放松的虞翻神經再次緊繃。
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被算計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潤。
后面的漢兵根本追不上火力全開的他,不過這次虞翻沒高興太早,很快他就發現,劉禪竟然派了騎兵追他。
鉆入山林四處亂竄,直到傍晚也不能完全逃脫。
瞅準騎兵包圍的空檔,他才走出山林。
迷失道,問一田父,田父紿曰:“左”。
左,乃陷大澤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