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國現在是條很乖順的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乖順,年年派人來長安送禮問安。
但很可惜,狡兔死,走狗烹,這只曾經咬過主人的狗,劉禪并不打算留下來。
他們當真把高句麗王的頭骨做成了酒器?
劉禪摩挲著暖爐上的蟠龍紋,身后跪著的黑衣探子額頭觸地:
千真萬確,扶余王當著我們使團的面,用那頭顱盛馬奶酒。
“咳咳咳,”這時,法正咳嗽著展開羊皮地圖:扶余境內七十二條冰河現已封凍,正是用兵之時。
他手指劃過粟末水:想必,姜伯約率領的鐵騎這幾天應該就已經抵達飲馬河,有他護送北燕王就藩,就沒有什么可憂患的了。
劉禪微微點頭,自己給予了充足的兵馬錢糧,即便是普通的將領也能勝任,更何況還是姜維。
與此同時,飲馬河北岸,扶余國一座城池之中。
城主正在會見一位來自中原的大商人。
‘皮貨商’諸葛誕解開貂裘,二十片琉璃鏡叮當落地。
扶余守將發渾眼睛發直了,甚至非常惋惜,擔心剛才這個皮貨商毛手毛腳摔壞其中一兩個。
將軍請看,諸葛誕將琉璃堆在一起,陽光照射下色彩熠熠生輝,這是長安最時興的琉璃。
發渾被眼前奢侈品的精湛工藝給深深吸引,全神貫注其中。
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把淬了毒的冰涼匕首瞄準了他的后頸處……
與此同時,一名騎手飛馬離開扶余的王都。
他的懷中藏著一份用魚膠寫在羊腸衣上的密報。
密報內容為:王庭糧倉距西門一百二十丈,地下大窖儲有三年陳糧。
總之,獅子搏兔也用全力。
劉禪全力算計下的扶余國,根本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兩個多月后,建興十七年春,姜維把扶余國滅的捷報六百里加急送報長安。
劉禪晨曦還未到來的時候,便起床開始處理政務。
忽然有太監慌忙跑來,一邊跑一邊哭喊著。
陛下啊,陛下,太上皇……太上皇他在寅時三刻...龍馭賓天了……
角樓上的青銅檐鈴突然齊聲作響,驚起滿城棲鳥。
劉禪踉蹌著扶住朱漆玉案,愣神了很久……
之后的七天,未央宮夜夜燈火通明,十二重素絹帷幔在夜風中翻涌。
陛下,該更衣了。黃皓顫抖著提醒。
到了七月十五中元夜,八十一名力士抬著金絲楠木棺槨出永安宮。
沿途百姓望見棺蓋上九條五爪蟠龍,紛紛伏地痛哭。
有老卒突然撞在衛兵身上向前伸手,殘缺的右臂扒著衛兵,望向棺槨上哭喊:
皇上,當年長坂坡之后,俺就想著這輩子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怎么您先去了呢,嗚嗚……
地宮前的青銅獬豸口中吐出裊裊青煙,漢烈祖昭武皇帝葬入昭陵,七十二棵清脆柏樹迎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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