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原智美等人都搖了搖頭。
主要是南彥的這幾次放銃,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感覺相當平平無奇,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因為放銃的人是南彥,才顯得十分莫名。
和也暗嘖一聲,目光緊鎖在牌局之中,妄圖看穿僧我連續直擊南彥的玄妙。
而這時.
“我感覺,僧我好像對南彥前輩相當了解的樣子。”
井川博之沉吟了半晌后,還是開口說出自己的感覺。
遵循自己心中的那種感覺,井川認為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這其中的古怪,應該和自己的感覺有些關系。
“了解南彥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堂島月攤了攤手,“這老頭不是一直在調查南彥么他肯定非常了解南夢彥的身世背景之類的,所以這簡直不要太正常!”
結果堂島月剛說完,就被和也瞪了一眼。
“你接著說。”
和也敏銳的感覺到,井川的話應該是有一定參考意義的。
畢竟能感覺到他對南夢彥相當崇拜,對南彥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更多。
“怎么說呢”
井川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道:“我感覺僧我對南彥的了解,不是基于手下呈遞上來的報告,而是類似于朋友之間的理解,不只局限于書面中的只言片語,更像是知己的那種情感和思想的共鳴!”
“這怎么可能!”
堂島月第一個覺得扯淡,“別的不說,光僧我這個歲數,你覺得一個七老八十的人,能夠跟一個十幾歲的小男生產生思想的共鳴,這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兩人都不是一個時代的!
就她這樣十六七歲的少女,跟自己二三十歲的堂哥都有著嚴重的代溝,更別提僧我還是經歷過戰爭歲月的老人。
他們的思考方式,注定大不相同。
別說歲月帶來的差距,就算同一片天地之下的同齡人,也會因為宗教、國家的不同,經歷的教育、吸收的知識以及娛樂方式的差別,在思想上產生堪稱恐怖的鴻溝。
就連他們這些同齡人的麻雀士,你看有幾個人能夠產生思想的共鳴。
這簡直就不合常理!
“不,我還是覺得是這樣。”
井川接著開口,“那位老者,這幾次的直擊,似乎都是掌握了南彥前輩的做牌習慣、思考方式、行為邏輯
比如之前的發財直擊,放棄碰掉鈴木前輩的發財直接聽牌,而是選擇雙碰的牌型聽一個絕張發財,這明顯是利用了南彥前輩對發財的厭惡。
那次的直擊并不是在等待牌型的改良,是利用到了南彥前輩的喜好和習慣!
還有之前的六索直擊,這次的直擊應該是南彥前輩的一次試探手,老者碰掉紅中打出四索就大概率確定聽牌,在對方牌型不大的情況下,手里浮牌三六索都有被直擊的可能性,就算放銃,也能一窺對手的手牌信息,所以值得一試。
在南彥前輩看來,六索的危險性要遠低于三索,畢竟南彥前輩利用三索直擊對手的次數也不少,善用火攻者,亦是善于防守火攻的謀士。
所以最后他選擇打出了六索,這才被對手點和。
可以說,那位老者完全是站在南彥前輩的思考路徑,在這之中設下埋伏,所以看起來南彥前輩放銃就顯得格外自然!”
此前井川經常和南彥一起通宵打網麻,還經歷過黑暗麻將、白道比賽,作為朋友,他對南彥的一些習慣自然是相當了解的。
但就算是知道這些習慣,你也很難通過這方面去設計。
這里就有了猜疑鏈。
即南彥前輩知道你知道他的習慣。
所以你想算計的時候,也會被對方所察覺。
但這個老者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好像完全代入了南彥前輩的思考方式,并且比后者還要多一重!
因此。
這之后的直擊,看起來就像是南彥前輩主動跳進去的。
聽到這番話,和也才恍然大悟。
結合此前僧我對于手下親信背叛的嘆氣和反思,他瞬間明白了什么。
僧我恐怕是得到了某種力量,與他口中的鷲巢老先生類似的力量。
按照僧我的說法,鷲巢的手下從無一人背叛,這在黒道之中,確實是不多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