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的位置有點古怪,坐在南風的南彥和坐在北風的小尼曼,以及坐莊的布爾梅塔爾還有西家的宮永魚相互對立。
這是不存在太多配合的位置。
畢竟布爾梅塔爾妹妹配合的必然是姐姐,而南彥的搭檔則是還沒匹配到一起的慕皇,所以各家沒有選擇搭檔組合的情況下,自然就是正常的翻風牌選座位了。
“我聽說您是照和咲兩位姐姐的朋友,我很高興她們能遇到新的朋友,就性格來說,兩位姐姐都不是那么好相處的人呢。”
坐在輪椅上的宮永魚,反而率先啟唇,像是和大哥哥大姐姐聊天一般,侃侃而談。
“您是不是覺得,我上一局對咲姐姐說的話,有點傷她的心了呢,所以作為朋友,這一局想要擊敗我,為姐姐們爭一口氣。
但實際上,我一直覺得她們都是非常溫柔的人,只是,在做姐姐方面,她們非常不稱職。”
宮永魚摸上一枚西風,隨后將其緩緩打出。
“那場大火,讓我失去了雙腿,我其實一直都不怨恨咲姐姐的,可是,她自以為是的對我感到愧疚,不斷地疏遠了我,最后離開了我。
明明我根本就不介意這雙腿,我只希望能和她們一起,繼續童年的普通生活。
可她偏偏自作主張地內疚、痛苦、自我折磨和貶低,身為姐姐,她就不能問過我的想法么
我只希望,她能和我說說話,和我一起去我想去的地方,和姐姐一塊,做想要做的事情。
但她,卻因為自己的軟弱,自顧自地逃走了!”
從原本禮貌溫順的柔弱少女,到渾身戾氣目中怨恨的宮永魚,僅僅只用了一巡。
是的,她從來沒有因為失去雙腿這件事,而埋怨咲。
單純是因為,咲的愧疚,同時讓她感到了痛苦,并且最后咲還沒有擔負起身為姐姐的責任。
這種一廂情愿的自我作踐,才是宮永魚最痛恨的地方。
她曾經的小家庭,因為少女的逃避,而分崩離析。
本來就不是某一個人的錯,但這個結果卻比犯了天大的過錯更加讓她痛苦萬分。
“其中的是非對錯,我一介外人無從判斷。”
南彥明白了宮永魚的心意,她對兩位姐姐,應該是愛大過了恨,然而彼此的溝通卻是大問題。
咲是個自閉少女,照同樣帶點悶葫蘆的屬性。
宮永界也就是她們的父親,更是個情感木訥的中年人。
這一家子,缺乏溝通。
導致原本身體上失去雙腿的宮永魚,在心靈方面更是受到了姐姐們因為自責造成的冷落,最終才讓宮永魚瀕臨黑化。
可南彥身為外人,沒有干涉她們一家的權力。
“我們,就用這一場麻將,來消弭過去的因果。”
聞言,宮永魚抬頭看向了南彥,臉上的戾氣頓時消失,雙手輕輕一拍,回歸了恬靜少女的模樣:“我喜歡您的坦誠和爽快,若是我的姐姐們也像您一樣,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這些麻煩.就好了。”
明明大家在一起打麻將的時光,是她最開心的,可偏偏因為一雙已經無藥可治的腿,導致各奔東西。
實在可笑!
她的心愿一直都很簡單,只是姐姐們沒有理解。
反而是身在局外的南彥,更能聽懂她的聲音。
沒有什么不是一場麻將不能解決的。
矛盾也好,痛苦也罷。
就讓一場勝利,將所有不好的過去化為齏粉!
各家都在緊鑼密鼓地做牌。
小尼曼目光注視著一旁的布爾梅塔爾的妹妹,這個妹妹能力非常克制她的讀取記憶之能,此前的交手,小尼曼也是非常被克制。
她能讀取記憶,而布爾妹妹能制造虛假。
有三種效果。
一是制造虛假感知,明明是小牌偏偏給人役滿大牌的錯覺,明明已經聽牌了,卻給人好像沒有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