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以為自己已經是怪物中的怪物,作為首屈一指的黑暗麻雀士,他比任何邪道人士都要更強。
可是今天來到這一桌之后,他才知道這里的各個都是怪物中的怪物,而他自己仿佛是置身于狼群中的哈士奇。
他真的要抓狂了!
而抽走了少女十六年的記憶,她的目光依舊明亮,甚至不存在赤木那樣的迷茫,連一瞬的惘惑都沒有,就像是十六年的記憶白抽了一樣。
媽的,這些家伙還是人類嗎!
大和田真的搞不懂了。
“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平和的定義了么”大和田忍不住要問赤木。
如果說赤木不理解平和的定義,那么他留紅中來湊雀頭也是有可能的。
但紅中雀頭就不是平和了。
“不明白。”
赤木搖了搖頭,“但是平和這個役,名字就非常令人舒服,那么這個役應該也是會讓人心情平和且舒服的役種,而且你剛剛說了它是四個順子組成的手役。
既如此,平和必然不可能是邊坎吊之類的形狀,因為會讓人非常不適。
那么這樣一來,平和就一定是兩面或者三面。
同時,這個役應該對雀頭有要求,道理很簡單,平和是四組順子,而雀頭又是唯一的直向牌,所以雀頭如果有要求的話,那么它在字牌部分應該有所限制,只是我還不清楚限制是什么,所以比起用字牌當做雀頭,還是用數牌比較好,這樣就能規避限制。”
對此,赤木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理解。
南彥、白筑慕和大和田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首相大人,你不會沒把赤木的記憶刪干凈吧,你說他完全理解麻將規則我都是信的,他在演我們!”南彥忍不住開口。
“放屁,我覺得你們才像是在演我!”
首相也繃不住了,破口大罵了一句。
但說歸說,沒有人真的認為赤木是在欺騙在場的所有人,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但凡赤木需要籌碼,他只要開口讓外面的黒道、資本家和社會名流進來送錢,絕對不差這點籌碼。
更何況,首相非常清楚自己是抽了五十年的記憶,這是實打實的。
而南彥也確認了這一點,不可能作假。
只是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赤木這真是初學麻將的水平么
才學習五分鐘,他展現出來的技巧和對麻將的理解,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的上層高手。
“榮。”
東四局,赤木坐莊。
他又一次點和到了南彥。
【二二四五六筒,二萬,中中中】,副露【南南南】,寶牌二筒,點和了南彥的二萬。
這副牌看似沒有什么精妙之處,實際上在鷲巢麻將的規則下,就大有說法了。
因為赤木手里的二四五六筒,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透明牌,紅中也有一張是明牌,所以在南彥的視角之下,赤木碰掉的南風是無役,那么紅中如果摸到一枚黑牌組成雀頭的話,那么基本只能是混一色。
可赤木偏偏單吊了一張二萬。
很符合赤木的風格。
而且之前還切出了一張九筒,這就更具迷惑性了。
“大和田閣下,如果我選擇單吊九筒的話,那么這副牌應該也符合某個役種對吧”
“沒錯,如果你選擇單吊九筒的話,就是混一色,是三種三番役種中最容易達成的,不過門清三番,副露減一番,這種副露后有番數損失的牌也被稱作食下役!”
聽到這,赤木若有所悟。
原來如此,麻將是符合傳統美學的,越是漂亮的形狀,其番數也就越大,牌也就被賦予更加強悍的力量!
接下來的幾個小局里,各家或有勝負。
然而在這一刻起,赤木已經不再讓大和田介紹役種了,而是靠著自己的感覺去領悟。
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他需要用自己的感覺,去領悟麻將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