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里面的情況如何？”
王小明打了個盹，醒來之后的他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實驗的情況。
“我說不準，但曹洋正在發生一些難以理解的變化，他的形象在朝著這只壓人鬼靠攏…”
盡管過了一天一夜，但衛景卻依然死死地盯著隔離間里的動靜，他的眼神麻木看不出一絲活人神采，宛如一尊雕塑屹立在那里。
“他比我想象中還要狠，所以他比你和李軍都更適合接手總部。”
王小明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道。
衛景聽了也不生氣，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活人的情感了，只是他還堅守著之前擔任負責人的正義感。
“李軍為人正直武斷，這既是優點也是缺點，他可以為了解決靈異事件豁出性命，但有些事，有些厲鬼，并不是你拼命就能解決的。”
“直面厲鬼，腦子和膽識缺一不可，李軍太莽撞了，他是一把好刀，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衛景回應道。
“我也未必比得上李軍，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不值得被別人完全相信，就連我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沒有在某個方面被厲鬼影響。所以，真正適合接管總部決策的只有他曹洋。”
隔離間里，背人鬼和壓人鬼之間的規律沖突還在繼續著，壓人鬼如同一座死寂沉重的大山壓在背人鬼的后背上，而背人鬼就像瘦小干癟的老頭，雖然弱小，但卻始終堅挺著沒有倒下。
不僅如此，在靈異對抗的過程中，兩只鬼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踩在背人鬼身上的壓人鬼身體開始出現傾斜，一開始傾斜的幅度極小，肉眼不可察。
但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傾斜變得十分明顯，就好像這具悚然的尸體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然后完全趴伏在背人鬼的后背上一樣。
曹洋的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打了馬賽克似的。即便如此，照片上那個身影卻清晰可見，有幾分神似曹洋，但更多的是像那只壓人鬼。
背人鬼是被曹洋駕馭的，所以此時壓人鬼處于落單狀態，符合照片鬼的襲擊規律，壓人鬼的形象正在一點點被復刻進照片里，而且這種復刻也反應在了曹洋本人身上。
“以鬼馭鬼，他真的做到了。”
王小明低聲喃喃道。
隔離間里的鬼風還在肆虐著，如尖刀般銳利的風拍打著厚重的玻璃面，時不時會傳出一陣沉悶的、令人心悸的聲音。
“跟蹤鬼駕馭照片鬼，瘦高鬼影駕馭壓人鬼，跟蹤鬼和照片鬼再做輔助，這一次再出面，你就是總部當之無愧的第一馭鬼者。”
王小明神色微動，和曹洋一樣，他仿佛也看到了成功的畫面。
“衛景，伱繼續盯著，一旦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刻封鎖整個實驗中心，決不能讓這里的鬼擴散出去。”
“嗯。”
衛景麻木地回應道。
“曹洋的鬼影，楊間的無頭鬼影，兩只鬼都是取代了馭鬼者的影子而存在。然而影子只是影子，沒有實體，所以它的本能便是尋找一具完整的厲鬼身體嗎？”
王小明陷入了思考，他仿佛又打開了新的思路。
島國，神戶市，這座城市被敲門鬼殺了個遍，此刻竟顯得十分荒涼破敗，宛如一座死城。城市中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只偶爾有極個別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閃過，甚至分辨不出是人是鬼。
死寂的城市中坐落著許多房屋，然而在某個兩層木質建筑的樓房里，驀地出現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機械僵硬，而且每一步之間的間隔完全相同，顯然那是一只鬼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