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現的這具尸體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張羨光一刀斬首了的轉輪王洪六平的尸體,不過那顆頭顱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被他拼了回去。
原本血浪橫飛的湖面上竟詭異地出現了幾座橋,那些從鬼湖中脫困的鬼全都不受控制地走上其中一座橋,然后向著橋的另一頭走去。
一時間,這只鬼倒不像是來搗亂的,而更像是來幫曹洋處理厲鬼的。
“有意思,不過還是不能放任你這只鬼流落在外,否則的話如果釀成靈異事件的話還是要我來擦屁股。”
話雖如此,但曹洋并沒有第一時間用血湖壓制洪六平,而是等它把所有厲鬼都引上鬼橋,這才卷起半邊血湖,連帶著鬼和洪六平,徹底淹沒。
“嘩嘩——”
血湖之中的鬼奴相互傳遞著,把那支木制短笏遞到了曹洋手中,那木笏上還有兩只干癟枯瘦的手掌死死攥著,哪怕是泡在血湖里也沒有松開。
“鬼橋鬼蜮,接引厲鬼,還有必死規律,還有那件長袍,似乎也是一件效果不錯的靈異物品。”
曹洋滿意地打量著被泡在血湖里的那只鬼,雖然失去了雙手和木笏,但似乎并沒有對它本身的恐怖程度造成明顯的削弱。
起碼從在鬼湖脫困的眾多厲鬼中,轉輪王的恐怖程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這些鬼足夠總部再培養一批新的城市負責人了,未來的國戰不可避免,隊長也必定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傷亡,到時候可能就不止是備選隊長了,普通的城市負責人可能也要被迫頂上去。”
曹洋清楚地記得,原著中那些國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暴虐成性,殺一批城市負責人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京市,名為秦廣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城郊鬼宅,宅子二樓的三塊墓碑又變回了之前空蕩蕩的一片,上面的字跡完全消失了。
不只是字跡,就連最初堆積在這里的腥臭墳土也不見了,整個二層干凈整潔,一塵不染,唯獨那三口黑木棺材還靜靜地躺在那里。
一層,那張紅漆木的八仙桌上,最后一個黃金沙漏已經流逝了差不多一半,還剩下最后一半沙粒在平穩均勻地流動。
大京市某條街道的盡頭,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正頂著暴雨在馬路上穿行,但奇怪的是,沒有一點雨水落在他的身上,甚至他的鞋子和褲腳都依然是干凈的。
“噔——!”
“噔——!”
老人手中那根形狀怪異的木頭拐杖一步一步地點在地上,發出沉悶又壓抑的聲音,仿佛每一次都猛扣在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老人家,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打傘,別淋壞了身體。”
這時,一個好心的路人撐著傘快步走了過來,語氣關切地問道。
“呵呵,沒事的,老頭子我反正也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淋點雨,不礙事。”
秦老笑道,那張老臉上的皺紋折疊在一起,幾乎快要把他的眼睛給擋住了。
“瞧您說的,身子骨再硬抗也經不起這么造,您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這暴雨天,對你一個老人家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路人雖然詫異秦老沒有被雨淋濕的怪象,但心中的那份良知和善意本能地指引著他這么做。
“沒關系的,這雨馬上就停了。”
說著,秦老還向前邁出了一步,眼看著就要走出雨傘遮擋的范圍。那路人一急,連忙舉著傘跟上。
“咚——!”
看起來早已腐朽脆弱的拐杖重重地扣在地面,這一次發出的響聲異常沉悶,路人驀地感覺像是有一道悶雷狠狠劈在心頭一般難受,突然就開始猛烈咳嗽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籠罩了大京市長達三天的厚重烏云在這一瞬間竟全部消散褪去了,暴雨也隨之平息,許久未見的太陽也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