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來襲,原本有些喧鬧繁華的村莊驟然間就變得冷清陰森起來了,周圍不知何時還刮起了一陣陰風,不似鬼風那般凜冽狂躁,卻像是附骨之疽盤旋在你的耳邊,像是低語,又像是輕聲的詛咒,始終揮之不去。
“一個和靈異之地完全重疊的鬼村,我倒要看看這里藏著什么秘密。”
曹洋一邊思考著,一邊拿出了衛星電話,果不其然,信號被切斷了,也就是說現在他要一個人面對這一整個靈異之地。
害怕?
那自然不可能,只要他想,曹洋一念之間就能從這個鬼村里脫離出去。只不過現在他產生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這很危險,但曹洋是隊長,更是早在成為馭鬼者初期就被秦老欽點的“監察隊長”。
如果說不久后的楊間會成為執法隊長,擁有最高級別的先斬后奏的權利,那他曹洋作為監察隊長,就是用來平衡和制約這位執法隊長而存在,擁有最高級別的督察權力。
平日里,監察隊長永遠走在最前面,游歷四方,聚攏人心,同樣可以先斬后奏。叛國通敵者斬,不戰而退者殺,臨陣變節者死。
簡單來說,監察隊長主文,負責內政外交,維系大局的穩定;而執法隊長主武,抗命不從者,執法隊長可當場斬首,以儆效尤。
鄉間小路上,此刻已經空無一人了,那些攤販也不知什么時候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些規模稍大些的店鋪還半開著門,門口掛著慘白的燈籠,似乎還在繼續營業。
“命有所屬,午時交易。”
“咚——!”
伴隨著一陣刺耳尖銳的銅鑼聲響起的還有一個嘶啞尖酸的聲音,像是一個聲帶損壞了的人極力在扯著嗓子吆喝,讓人聽了之后感到十分不適,甚至有幾分莫名的悚然。
“命有所屬,午時交易?沒記錯的話,這話應該是鬼貨郎來說才對吧,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這么吆喝?”
曹洋掃視著四周,明明有聲音傳來,但卻看不到任何一道人影,只有那震耳欲聾的詭異銅鑼聲不斷在靠近。
“我看不見沒關系,鬼看得見就行。”
在他腳下赫然流淌出了一灘血水,這血水正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和蔓延著,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附近很大一片區域都給淹沒了,形成了一片積血區。
“踏—踏踏——!”
四周明顯出現了一個沉重僵硬的腳步聲,它踩著血水在行走著,那鑼聲依舊還未停止。
血水的水面之上倒映出一個詭異的人影,它穿著一身黑袍,全身干瘦得像是一具在太陽下暴曬數日后的尸體,然而那張臉上卻還在往下滴落著某種尸油,看得人一陣毛骨悚然。
然而這只鬼的手中卻拿著一柄鑼槌,另一只手里則拎著一面昏黃粗糙而又斑駁老舊的銅鑼,鑼面上赫然映出一張詭異的人臉!
那人臉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盯上了的曹洋。
那柄鑼槌同樣詭異至極,一般的鑼槌兩頭都是用紅色布條纏繞,然而這柄鑼槌卻用的是漆黑色的布條,棒身也同樣呈現出如墨般濃郁的黑色。
鑼槌每次敲在人臉鑼面上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陷,有時是面龐,有時是腦袋,敲鑼發出的聲音更是讓人的耳膜幾欲破裂。
隨著敲鑼聲的愈發靠近,曹洋感覺自身都受到了這股靈異力量的影響,思緒無法集中,無法進行思考,同時他的眼神也在變得空洞和茫然,身體不自覺地在往后退著。
曹洋的腦袋憑空出現各種凹陷,像是被沉重的大錘掄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