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鬼風在辦公室里肆虐著,頭頂的燈光已經徹底熄滅了,那一陣陣風像是刮骨刀一般吹得王察靈全身都不舒服,甚至不斷有刺痛感傳來,就好像一把把刀片在切割自己的皮肉。
“曹隊,你憑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王察靈干的?做事要講證據,正如剛剛你說的,我跟你都是隊長,一言不合伱就對我下死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王察靈的神色驟然變得陰沉起來,一股無形的靈異籠罩了他全身,并且隔絕了鬼風的影響,并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證據?你是說這東西?”
曹洋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緊接著便拿出了一根銹跡斑斑的棺材釘。這根棺材釘其實是白之林給他的那根,至于銹跡則是鬼蜮覆蓋在上面制造出來的幻覺,不過以王察靈普通人的身份,未必能發現其中的玄機。
果然,在看到棺材釘的一瞬間,王察靈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迄今為止靈異圈只出現過兩枚棺材釘,一根釘在餓死鬼的腦門上,另一根則是在鬼眼楊間手中。
像棺材釘這種級別的戰略資源,哪怕強如楊間也不可能隨意借出,即便對方是一位隊長。
“棺材釘?”
“明知故問。”
這時,曹洋收回了鬼風,沒有繼續再對王察靈出手。
王察靈身邊,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始終盤旋著,屬于現實的色彩在褪去,一種灰白昏暗宛如遺像般死氣沉沉的顏色在迅速暈染和蔓延著,就好像他整個人被放在了一副巨大的遺像中。
他慢條斯理地取下被陰風吹到有些偏移了的眼睛,接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條手絹輕輕擦拭著,像是在愛撫自己心愛的妻子。
而他臉上剛剛那副慌亂和錯愕的表情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最開始的那種從容和淡定。
“所以呢,我偷了餓死鬼,代表總部而來的曹隊是要罷免我的隊長職務呢,還是說要對我做出什么處罰呢?”
“你要殺了我嗎,曹洋?”
平靜,淡漠,雖然是王察靈在反問,但偏偏讓曹洋感覺自己更像是被質問的那個。
“剝奪隊長的位置,難道我王察靈就掌管不了大東市,其他隨便的一個民間馭鬼者就敢對我指手畫腳比比劃劃了嗎?”
“哪怕不再擔任隊長,難道你曹洋就會把我當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來處理嗎?”
“恐怕不然。總部推行隊長計劃,說起來好聽,實際上是隊長在給總部面子,哪一位隊長沒有自立山頭的本事?那個兇名赫赫的楊間說白了不就是大昌市的土皇帝?”
“曹洋,你我是同事,所以我不介意稱呼你一句曹隊,但這不是你一言不合不由分說就要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再怎么說,我王察靈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隊長,還不至于淪落被別人蹬鼻子上臉的地步。”
下一刻,四個恐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王察靈的身后,那是兩個老人和一對中年夫婦,他們是王察靈的爺爺奶奶以及父母。
站在最后的兩位老人穿著民國時期的老舊衣服,滿臉皺紋,渾身呈現黑白色,彌漫著之中揮之不去的死氣。
那對中年夫妻也同樣如此,無論是身上的衣物還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