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林真正走進隊長們視野的那一刻起,他似乎永遠都是一臉淡漠的樣子,幾乎很少見他露出其他表情。
“不能入侵莊園主的記憶,這家伙的意識里參雜了靈異力量和恐怖的詛咒,一旦入侵就會被沾染詛咒。”
沈林雖然面不改色,但并不意味著他沒有壓力,莊園主不同于他遇到過的任何一位馭鬼者,哪怕曹洋也只是用了更強的手段擋住了入侵,而莊園主卻是直接把自己的意識和詛咒綁定在了一起。
這不是無端猜測,而是在第一回合的交手過程中就發覺了,并且他還因此付出了代價:一條手臂由于沾染詛咒而瞬間化為灰燼徹底消散了。
葉真和監獄長的廝殺同樣火熱,兩人之間的交手并沒有華麗花哨的襲擊或是詛咒,只有最為純粹的肉搏和武器交鋒,鬼臉青銅劍與鍘刀鎖鏈每每碰撞都會發出巨大的響聲,寄存在武器中的厲鬼都因為靈異的對抗而不斷嚎叫嘶吼。
“你的劍都卷刃有豁口了,確定還要繼續跟耗下去?”
監獄長默不作聲地把手背到身后,嘲諷似的說道。
“可笑可笑,我的劍卷刃了又如何?你那鐵鏈子都被我斬斷好幾節,鍘刀更是破損得厲害,就這點攻擊力也想亂我葉某人的道心?”
“來,再戰,今天不斬了你,我是不會停手的。”
葉真輕蔑一笑,作為對手,他還能不清楚監獄長嗎?但從武器的磨損來看,自己絕對是占據優勢的,就算是嘲諷,也該是自己嘲諷監獄長才對。
“法克,這家伙實在太難纏了,偏偏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還限制不住他。”
監獄長氣得牙癢癢,背在身后的手掌緊緊地握拳,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葉真,但同時他又清楚,很難有什么靈異能殺死葉真,因為替死鬼實在太不講道理了。
“想辦法先廢掉那把劍。”
黃泉路上,曹洋仍然在和“楊間”交流著。
“原來如此,猛鬼路是鬼公交的媒介,當鬼公交離開現實的時候,就會駛入猛鬼路,把一些逃竄出來的厲鬼送回到靈異之地。大多數時候秦老不會時刻留意鬼公交的路線,因為程序已經被設定好了,只要楊間能夠按照預知乘坐并且不出事,秦老就不會干預。”
曹洋若有所思地說道。
“的確如此,沒人知道土地之下究竟鎮壓了多少鬼和靈異之地,這就是老秦不能死的原因。張洞的死無法挽回,不過好在那只鬼繼承了他的執念,并沒有離開古宅和老林。連張幼紅那種貨色都有能力布局所謂的轉世,你覺得老秦和張洞會做不到?”
提到張幼紅,楊間的語氣莫名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意味。
“既然提到張幼紅了,那不妨展開說說,反正看你的樣子短時間里也不打算讓我出去。”
曹洋來了興致,因為他大致猜到了楊戩為何偏偏對張幼紅頗有微詞。沒記錯的話,在古宅七日葬禮中,張幼紅曾說過楊間的層次太低還不夠格思考一些問題,沒想到這句話連楊戩都一直放在心上。
“張幼紅沒什么可說的,她的層次太低了,格局也不夠大,其他幾位都愿意用整個后半生去鎮壓一整片靈異之地,只有她一天到晚都在琢磨怎樣才能盡可能完美地重活一世。”
“現狀你也看到了,記憶并不能完全代表意識,復活之后的她自稱紅姐而并非張幼紅。張幼紅的記憶有很多,全都通過血這一媒介儲存,并且全都覆蓋在拼圖上。只要這一世的她補全拼圖,就會重新獲取到這些記憶。”
“無論高跟鞋,旗袍,還是紅色房間里的家具,其實并不是油漆,而是被張幼紅的鬼血染紅的。之前在刺青館她也和你說過,鬼血并不是鬼,只是沾染了張幼紅的靈異才具備了壓制能力。”
“至于鬼櫥,楊間第一次和它交易的時候就提供了一碗狗血,如果不是她重視這個重新開啟交易的機會,只怕鬼櫥早就把楊間宰了。”
此刻,在楊間的記憶世界,那只惡犬無法在現實中喚醒楊間,所以它沿著記憶找到了過去的楊間。那是在進入黃泉路之前的楊間,惡犬通過楊間留下的湖水躍出水面,并且一直沖著楊間狂吠不止。
“奇怪,這惡犬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