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空靈詭異的哀樂的響起,原本系在戲臺上垂落著的臟舊布條竟無風自動了起來,在空氣之中獵獵作響。
戲臺之下擺放著一條條刷著猩紅色油漆的木凳,原本整齊的木凳不知什么時候變得雜亂了,甚至還有幾條凳子翻倒了,就好像坐在凳子上的人生氣了然后將凳子踢倒了似的。
“楊隊,有東西在靠近。”
祝眠緊鎖著眉頭,他很確信那一條條木凳上絕對都坐著一只可怕的厲鬼,并且這些厲鬼此時已經盯上了自己一行人。
“李陽,打開鬼門先送走一批厲鬼。”
經歷了簡單的思考之后,楊間說道。
“好。”
李陽也不廢話,直接展開了鬼蜮向著戲臺的方向擴散過去,不過他的鬼蜮始終只貼著地面,并且在鬼蜮之中浮現出了一扇扇紅漆木門的形狀。、
緊接著,所有的門同時打開了,伴隨著的還有開門必死的詛咒,木凳接連不斷地掉落進鬼門里。
戲臺上,曹洋原本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侵蝕成了戲服的樣子,那張臉上也在不斷滲出鮮艷濃郁的油墨,似乎要把他變成一個登臺唱戲的戲子。
“隊長,鬼的數量太多了。而且我能感覺到,剛剛的某個舉動讓所有的鬼都盯上了我們,也就是說我們同時觸發了三十六只鬼的殺人規律。”
李陽低吼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將那些木凳送入鬼門后的世界,但木凳只是一種媒介,原本坐在凳子上的鬼并沒有真正被送走,恐怖程度高的鬼哪怕不通過媒介也能對現實造成扭曲和影響。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整個鬼戲班的襲擊已經在展開了。
李陽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一件寬大的紅色戲服,戲服之下似乎有什么異物在蠕動,時不時在袖口、胸膛的位置拓印出猙獰鬼臉的輪廓。
不僅如此,飄蕩而來的哀樂聲已經在入侵李陽的意識,他沒有駕馭意識類的靈異,這種針對意識的襲擊對他來說是致命的。
不過,祝眠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而且從外在上看起來,他似乎比李陽的情況還要好一些。
他身上的衣服同樣被侵蝕,但也暴露出了最里面那件青銅色帶著紅色銹跡的衣物,那看起來不像是一件衣服,倒更像是一件青銅器,但是被硬生生打造成衣服穿在了身上。
另一邊,曹洋并未受到什么影響,厲鬼的襲擊對他來說并不致命,此時的他甚至在探索這個詭異的戲臺。
“鋪在地面上的黑布,懸掛在頂上的白色布條。”
“戲臺和戲班互為拼圖,也就是說這個戲臺也必然存在一只維持運轉的核心厲鬼,畢竟只有鬼或者靈異物品才能稱之為拼圖,靈異的衍生物不行。”
虛假世界里,曹洋在戲臺上走了一圈,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發現,不論是白色布條還是地上的黑布,都只是沾染了靈異的物品,并不是真正的鬼。
“那鬼只有可能在戲臺下面了。”
曹洋取來虛假世界中的柴刀,直接將腳下的黑布連帶著木板一起劈開。戲臺之下是一片濃郁的黑暗,猶如通往地獄的深淵,一眼看不到盡頭。
一塊接一塊的木板被拆開,最終曹洋發現了戲臺之下的一個暗格,那里是空心的,并且在暗格里擺放著一口棺材。
“看來這就是戲臺的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