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很黑的,就像無限延伸,看不到遠方的黑布一樣,連一顆星星都沒有閃爍著,更別說月亮了。
何普南懶散的躺在床上,西服襯衣解開了幾個扣子,領帶已經被他扯得凌亂。
他將一只手搭在額頭上,腦子里想著最近才知道他有個兒子的事。
他對這件事心情很是復雜,他年輕的時候曾四處留情,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何普南從來不允許他的那些女人留下他的骨肉,因此錯過了最好的時間。
現在得知他的其中一個女人留下了他的骨肉,他很激動,又很無措。
何普南不禁想到很多年以前……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小小的何普南穿著媽媽改的破舊的小衣服,扯了扯旁邊女人身上的舊裙子。
“他?呵呵—早死了!”一提到爸爸,那個溫柔的女人就會變得很是勢利,聲音有些尖銳。表情有些扭曲。
“媽媽……”何普南有些害怕的拉了拉女人的裙子。
旁邊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她蹲下來,溫柔的撫摸著何普南軟軟的頭發“南南啊,媽媽給你起普這個字,就想讓你做個普通人,每天都平凡快樂的。”
女人溫柔的聲音無比清晰,但臉像是特意
被光擋住一般,模糊不清。
……
“哈哈哈哈,小乞丐,沒爸爸,哈哈哈哈,真可憐!”一群小男孩囂張的圍在小小的何普南身邊,嘲笑的喊叫著。
何普南抱著本英語字典,精致的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他毫不在意周圍人說的話。
……
何普南坐在圖書館里,身上穿著洗的有些皺的白襯衫,翻看著《經濟學原理》,當時的小男孩張開了,本來就好看的臉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卻又有不違和的成熟。
他周圍的幾排書桌上坐的都是女孩子,她們偷偷看著何普南,竊竊私語,卻又很膽怯的不敢上前來搭話。
何普南在不久前被一個叫劉溯的中年男子找到,并且得知自己的父親何智輝因為偷偷販賣賣甲基安非'他明,才開始第一單就被police逮捕,進了監獄。
因為何智輝是第一次賣,所以不放心別人自己一個人干,結果就剛好police那陣子檢查的格外嚴,被查到了。
當時聽到這,何普南不禁有些諷刺的笑著,智輝,智輝,一點智慧也沒有,更別說輝煌了。
對于這個他血緣關系上的父親,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雖然父親還在的時候一直對他很好但是現在想想,他只是為了自己以后能有一個接班人,而對他很好。
回憶起過去的種種事情,會發現一些很難發現的細節,雖然父親對他都很好,但是會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帶著一些虛假。
畢竟對妻子其實就很暴力的男人怎么會真心待一個孩子呢。
他的媽媽并不是自愿嫁給他爸爸的,而是因為他爸爸在很早以前混社會的時候,就一眼看中了還是學生的媽媽,然后把他媽媽強行綁架,然后娶了她。
能把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逼成一個一提到他名字的就變的不正常的人,不配為人。
聽著劉溯說著對他父親崇拜的話,并且希望他能夠帶領他們幫派走向強大。
何普南皺了皺眉頭,這都是些什么跟著什么呀,內心煩躁之余,手上的書都顯得不那么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