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你忍心么,甘心么?”劉昌文忽而轉頭問道。
“自然是不忍心不甘心。”葉坤苦笑著喝下一杯酒,“可是那又能怎樣?救人是死,脫離山寨是死,逃入深山是死,荒郊種地是死,就算在城里苛捐雜稅砸下來還是個死。這個世道如此又能怎樣?也只能茍活在山寨之中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說罷,狠狠地啃了幾口桌案上的肉骨頭,“葉兄你起碼還能練武,而我呢?根骨差的連一套普通的拳法都進度緩慢,練不成武學終究什么都改變不了!”
轉而又面像葉坤:“你說,還有辦法能拯救那些平民百姓嗎?有辦法能讓所有人都練武,不受別人欺負,不受異獸迫害嗎?你說的民主、自由真的能實現嗎?還有,還有……呼呼……”
看著醉酒睡著的劉昌文,葉坤默默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應該和他說那么多的,為了吸引他,當時說了不少什么民主自由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害了他。
練武有成的自己,對于酒精的適應性還是很高的。特別是練成這門《貪狼噬元功》,這么多酒下去都被主動運功轉化成了內力。所以即便是劉昌文醉倒了,自己也還是頗為清醒。
劉昌文其實像極了穿越前年輕的自己,熱血、文青,但卻又懦弱,猶豫,拿不定主意。
當年自己也是參加工作,經濟自由之后才好一些。而現在生活在山寨之中,看著種種劫掠,忍著種種不適,倒是很能體會到劉昌文的心情。
看他這個樣子,拖他回去到是沒問題,但是也懶得跑這么遠。就讓他睡在這里的了,反正之前就多造了個土炕,自己可以睡在上面。
安頓好劉昌文,也已經是夜深了。
看著漫天的繁星,葉坤其實也有些迷茫。重活一世,見到的是更加殘酷的世界。就算自己能夠依靠金手指學會曠世奇功,站在世界之巔又能怎樣?普通人依舊是凄慘的,依靠個人偉力構筑的階級壁壘,似乎永遠也不回消散。
哎,喝了酒,聽了聽劉昌文毒抱怨,自己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先掙脫黑風寨這個牢籠,才有考慮其他事情的精力,睡了睡了。
裹了裹獸皮被子,葉坤漸漸在土炕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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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時分,夜色微涼。這個世界漫天的繁星比前世更加清晰亮眼,月光照耀下,能看到的最繁華的就屬山寨酒肆坊附近的娛樂中心了,現在仍舊亮著燈籠,依稀可以聽見那邊嘈雜的聲響。
“買定離手嘍!”
“小,小,小”
“出豹子,豹子”
“順子,一定要是順子,翻本就看這一次!”
…………
“開嘍!三、六、二,大!”
“大啊!賺了賺了!”
隨著蓋子被揭開,能賺到大也只有少數。
“這都連續四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