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從那厚厚重重的錢袋中,把所有的銅幣都挑揀出來,又拿出十枚左右有些缺口或者成色不新的銀幣。
他把這些錢幣全都埋進砂石里面,狠狠跺了幾腳,才重新刨出來。
掂量著這些又舊又臟的錢幣,他頗為滿意地把它們交還給拉娜。
“干什么?”拉娜一頭霧水。
周培毅便解釋說:“城門的衛兵,有一個佩戴了相當華麗的刀劍,另一個聰明一些低調一些,但腰間的佩帶也算是名貴。這不是他們的正常收入所能負擔的,說明要么他們家境極好,要么就是有些額外的進項。”
“他們貪污了?”拉娜壓低了聲音驚呼。
“這種崗位,沒有監管,貪污是權力天然的伴生物。”周培毅說,“重要的不是他們這薄弱的職業道德,重要的是他們收多少錢,才愿意放我們入關。”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又那樣,把錢弄得臟兮兮的。”拉娜又問。
“讓他們覺得我們身上油水不多,沒有多少可榨的。”周培毅說,“沒有路引,還要行賄入關的,一般有這么幾種人。行走江湖的強盜,走私的商販,和迫不得已背井離鄉的人。我們要扮演的是最后一種。”
“那具體是什么樣的人啊?”拉娜顯然來了興致。
周培毅挽起了她的手:“被村里人壓迫的,私奔的小情侶。聽起來很狗血,很老套,也很常見,對吧?”
拉娜連忙把他的手甩開:“誰要和你扮情侶啊!好惡心好惡心!你就是趁機占我便宜!”
“有些寶石是天上的星辰,飛到天上也觸碰不到。有些寶石卻像是大地的埋葬,挖開砂石土粒,就能得見一撇。”拉菲拉不由得感嘆。
拉娜一愣:“拉菲拉姐姐又在說什么?”
“她說這便宜有人想占都占不到。”周培毅解釋說,“我們現在編一個合理的故事,符合我們三個人的身份。比如,我是個啞巴,所以村里人欺負。拉菲拉是我體弱多病的姐姐,也受到村里人的冷眼。你是村長的女兒,家境不錯,但偏偏瞎了眼看上我這個窮小子,非要和我私奔。這個怎么樣?”
“這么扯淡的故事真有人信嗎?”拉娜皺著眉頭問。
“扯淡是因為狗血,狗血是因為常見。”周培毅聳聳肩,“再說了,錢會幫他們信的。記住,我給你的這些臟一些的錢,先給一部分,如果那些士兵表現出為難的模樣,就悄悄給另一部分,給那個看起來行事低調些的衛兵。”
拉娜點點頭,極不情愿地挽起了周培毅的手。
出乎意料的順利,三人幾乎沒有遭遇什么詰問就蒙混過去,走進了王城的大門。而過程,就像是周培毅所說,一個狗血的故事,搭配上兩次隱蔽的行賄,就成功過關。
“啊?我們居然這么順利就過來了?”拉娜在城門里還不禁感嘆。
周培毅背著劍箱,劍箱上用厚厚的毯子蓋著,這是他不愿意被檢查的重要原因。如果那些見錢眼開的衛兵看到了里面的東西,就少不了一場風波,也少不了要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的人。
“看,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吧。”他輕笑著說,“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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