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已經發現,這兩本書如果不應該在圖書館中處于相似的分類,也就不可能放在相鄰的書架。而來自不同分類、不同位置的書,同時失竊,還同時出現在了市場中,來到自己面前,一定有著天大的疑點。
“偷書的賊,不是一次作案,不是單人作案。”周培毅給出了結論,“這兩本書不是由一個人在同一次盜竊中帶離圖書館的。但它們卻匯集到了同一處。”
“很多賊,偷了很多次!”拉娜驚呼。
“沒錯,王城圖書館正在發生的,是一次非常大規模的盜竊行為。這些盜竊,是犯罪中掩蓋真實目的所用的蒙皮,是障眼法。如果這些圖書重要,它們也不會流入市場。”周培毅說,“偷東西的人要的不是這些圖書本身,是圖書館里不應該失竊的真正重要的東西。拉娜,你知道是什么嗎?”
王城圖書館的所有圖書都歸女王所有,王城的貴族也好平民也好,沒有借閱的權力,只能在王城圖書館中申請閱覽,更不能把它們從圖書館中帶走。
而圖書館中不僅僅有羊皮紙制作的“詩歌”“寓言集”,圖書館中最有價值的文字,乃是其中女王陛下上任以來的諸多檔案資料。
這些資料,往往有專門的史官、文員整理匯聚。平日里只有王城中的官員才會申請閱覽,所能看到的都是與自己工作息息相關的部分。除了女王,誰也沒有完全閱覽這些文字的權限。
而在這些文獻記錄之上,還有一個絕密。
“‘日記’......”拉娜默默吐出了這么一個名詞,“女王陛下,為了記錄自己的生平,會讓身邊人記錄她每日的行程、話語,這東西被稱為是女王的‘日記’。只有我們這些被選中的‘公主’知道,因為我們也是女王的候補繼承人,我們也要學著這樣記錄自己的人生。”
周培毅點頭,拉娜給出的答案,和他猜想的幾乎完全一致。
有人借由圖書館的失竊,用這些并不重要的故事書,掩蓋了一場更大的盜竊。而盜竊的目的,就是借由圖書館存放著的絕密資料,去窺探女王的近況。
沒有什么比帝王的起居注,更方便了解帝王的狀況。除了法蒂瑪村的先知婆婆,除了塔依瑪的寶石公主,王城之中還有人,也發現了女王最近的異樣,而且迫不及待、不擇手段地想要窺視真相。
而回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周培毅自己有了些人選,但還是需要調查確認。
拉娜看著胸有成竹的周培毅,還是有些疑問:“我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地偷這么多書,還要想辦法銷贓啊?如果有人想要偷女王陛下的‘日記’,就偷走那一本不好嗎?”
“因為指示這一切的人,身份非常尊貴,而這個人不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冒險。”周培毅答道,“偷日記的罪過非常大,比偷書要大不少,風險自然也高不少。但如果,是很多‘蟊賊’趁著圖書館的管理松懈,無差別地偷走圖書館的存書,并不知道自己偷走的還有王國的絕密。而且,聰明的‘蟊賊’還迫不及待地把這些贓物賣掉,讓追查的人不可能把失物完全追回,尤其是最重要的那一件失物,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樣的話,這罪過,可就不會落到幕后之人的頭上了。”
拉娜聽得一愣一愣的,發出了由衷的感慨:“好復雜,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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