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嘆了口氣,“原本我以為我找到接班人了。”
“后來我發現...院長可能會畫餅留住我的人,讓我晚點退休,而那玩意,會讓我干到死,哪怕死了,他都可能把我變成不死魔物,繼續鞠躬盡瘁的剝削。”
“不至于吧。”雷克斯說。
“怎么不至于!”
“我是指,院長畫餅...他可能都不畫餅,因為你這人性格太軟,怕別人會做不好你該做的那些事情。然后你只好默默扛下一切來驚艷所有人。”
“草!”
含著悲痛。
安格爾將甜到膩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即又發出了哀嘆,“草...好難喝!”
道不同不相為謀,安格爾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喝這種摻水的咖啡,不加冰就算了,還放糖!
異端!
雷克斯又找獸耳女仆小姐姐要了杯咖啡,不過這次這位女仆的視線在雷克斯上停留了片刻。
轉身,蓬松的狐貍尾巴微微上翹搖晃。
雷克斯的心情更好,“你看,不要總是擺出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就連姑娘們都會嫌棄你的。”
“我不明白一個老單身狗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
雷克斯笑笑。
笑容在獸耳女仆端來咖啡時所說的那句話中,戛然而止,“您認識李維大人嗎?”
安格爾忍著沒笑,但是渾身顫抖。
雷克斯表情一如既往的紳士,“自然認識。”
“這個送您。”獸耳女仆端給雷克斯一份年輪蛋糕,其纖細的嫩手提起楓糖漿的糖壺為年輪蛋糕淋上了厚重的糖層。
“那我想問下...李維大人有男朋友嗎?”
雷克斯:“?”
瞧著眼前那一抹含羞的笑容,雷克斯的大腦宕機了。
安格爾這輩子都沒笑得這么開心。
保持著風度,雷克斯道,“這種事情我不方便告知了。”
但下一秒,雷克斯覺得他得說點什么,防止某個少女會將他亂劍砍死,“不過他對他的妻子,一心一意。”
“那可太好了!”獸耳男仆開心的離開了,尾巴搖晃的更厲害。
雷克斯沉默下來,腦子感覺更轉不過來了。
安格爾笑的直掐大腿,“確實啊,姑娘們不會嫌棄你,男娘們也不會嫌棄呢!”
這可太樂了,安格爾沒有受過嚴格的教育,他根本忍不住的。
繼續樂,繼續笑!
這可太歡愉了。
“你吃也吃完了,喝也喝完了,是不是該去上班了。”雷克斯斜睨著安格爾說了句,笑容瞬息轉移。
安格爾:“......”
必須這樣互相傷害是嗎!
在僵硬的臉蛋上,安格爾自顧自地笑笑。
“走了走了。”
雷克斯好奇問道,“接下來的盛況你不該來看看嗎?”
“不了,我只需要在幕后就好,只要我猝死的時候,有人會替我緬懷,那我就知足了。”
風帶來了遠方的潮聲,拂起了幾縷塵埃,透過灑落的陽光看去,宛若璀璨的金沙。
“他會失敗嗎?”雷克斯問。
“不是他會失敗。”安格爾搖頭,“是除去他之外的我們。”
當整裝肅穆的騎士自街道之上巡邏而過,那些冰冷幽森的武器迸發著寒芒之際。
安格爾默默收回了視線。
“只是這樣嗎?”安格爾短暫著拋棄了工具人的身份,以學者的身份,自顧自地笑了笑,“舊的終將被新的所替代,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有點...早了吧?”雷克斯忽然說道。
“早?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