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收起手機,不問反答:“你覺得,剛才那個男人為什么接近你?”
簡小愛一愣,隨即醒悟:他在暗示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也是那些謀求她好感度的一員。
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這已經是短短一個月里第二次遇到這種事了。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似乎也沒多難過。大抵還是感情沒到位,說到底只是萍水相逢,沒有太多好感就沒有深刻傷害。
白津:“我見過你那位監護人的相片,剛才那個男人的裝扮和腔調明顯有模仿他的痕跡,在你對著他的名片發呆的時候他沖我比了個挑釁的手勢,這些你都沒注意到吧。”
身著軍服的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簡小愛:“原以為你心里有數,看來是我高估了你。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們只保證你不受物理侵害,但精神上的損傷我們管不著。”微微一頓,“也不想管。”
這話真有點過了。比內容更傷人的是他說話時的語氣。
簡小愛覺得自己一定被白津討厭得很厲害了,雖然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
她一直對白津的印象很好,尤其是他當初還救過她。所以盡管他后來屢次捉弄她,她都沒放在心上。她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但此刻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十足的傻瓜。
傍晚六點,簡小愛回到公寓,她沉默地換了拖鞋,冷淡地上了三樓,落了鎖,然后一直待在里頭,連晚飯都沒下來吃。
紅誓敲了兩次門無果,無奈之下跑去問他親愛的弟弟,今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白津如實陳述了一遍,然后紅誓就瞠目了,結舌了,無言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明明只是想提醒她遠離那個心機男,為什么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說好聽了會掉錢嗎?”
紅誓有氣無力:“不會……但你這樣會讓她以為你討厭她。”
白津不解:“我不該討厭她嗎?不是她的話我們都不用來這個地方,在這里浪費時間。”
紅誓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你真的覺得自己討厭她?”
白津一愣。
紅誓:“你是不是覺得她爛好人,很好欺負?”
白津皺著眉沒回答。
紅誓一面走向餐桌,一面說:“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喜歡的那個羊辮子小姑娘,你開始是怎么對人家,后來你是怎么哭的。”
白津:“……”
紅誓從餐桌上端起一盤橘子,塞到弟弟手里:“不管你怎么想,總之你現在上去向她道歉。”
白津抿抿唇:“我不……”
“你要去。”紅誓皮笑肉不笑,“因為現在你惹的是我罩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