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月初七。”
“不到一年光景?我記著尋常都要籌備個二三年。”白英突然撲哧一笑。“你難不成是怕帝君反悔不成?”
冉冉剛走幾步,聽到白英和哥哥對話,身形微滯。
“那你我呢?”
“什么?”
“你何時娶我?”
洛桑見冉冉他們并未走遠,假意咳嗽幾聲,壓低聲音,道。“越發沒遮攔了。”
“你不愿娶我?”清朗的嗓音不依不饒,拉著對方,逼得對方不得不正視自己。
洛桑看著眼前燦若瑰夏的女子,只得道,“不是……”
“那就好……那我等你娶我。”語畢,白英上前拉著洛桑,問道。“對了,你快同我說說,帝君是如何看上冉冉的?”
雖已走得有些距離,但冉冉陡然聽聞這話,腳下還是打了個顫。
就連英姐姐這等爽朗之人也覺得,這事確實有點離譜……
“小心頭頂。”
耳旁傳來清冽的男子嗓音,冉冉抬頭,見子清伸手扶住路邊橫生的花枝,示意她小心。
冉冉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這些時日她想清楚了。
既然她與卿言已無緣分,不若各自安好。
近些年哥哥一直為她的終身大事所操心,今日若無帝君,想來日后還會有數不清的仙人甲乙丙丁。這些年她應付得累了,也不想再花精力去與旁人周旋,既然帝君愿意娶她,她嫁了便是。
說也奇怪,帝君看著清冷不茍言笑,她卻并不害怕。不知是否因了初見無助之時對方贈予她的避水簪,沒來由的,她對清雅冷言的帝君倒能偶生心安之感。
或許,冉冉垂首繞過花枝,心道。
妙嚴宮遺世獨立,她若嫁去,想來往后余生倒也可過得自由些。
至于旁的,她競全數深埋心底便是。
既不能執子之手,那與誰人偕老,于她又有何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