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設身處地替你想過，發現根本就想不下去，一個從小被深藏的大家閨秀，就因為父親的一次失利而被自己的親哥哥給賣了。想想也是可悲。”方嘉雯的語氣并不是作假。
“說實話我也挺佩服你的，如果換做是我，無論是被陌生男人給玷污了，還是后來娶回家之后這樣虐待，或者親眼看到自己的男人就在家里和別的女人滾上了床……無論哪種情況，我都會覺得人生無望活不下去了吧，你還能夠這么堅強，也是不容易……”
方嘉雯說道這里的時候，看了看對面的林清柔，林清柔依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并沒有什么波動。
“理解歸理解，但是終歸不是我經歷的這些事情，我能夠站在你的角度替你想你的不容易，那我也希望你能夠站到我的角度上來看我的不容易……十四五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杜澤明，我媽媽就跟我說這個男人以后是你的丈夫，我出國留學是為了他，回國教書也是為了他，總之我人生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能夠幫助到他，做他的賢內助而走，但是就在我出國的這幾年，偏偏你被送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妻子。”
說到這里的時候，方嘉雯的語氣變的遲緩了一點：“現在很多人都說我是小三，可是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他的，可是明明最開始這個婚事已經是兩家大人默認的婚事了，明明是你橫插一腳，現在卻是我是一個無恥的插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你以為我好受嗎？”
林清柔依然低著頭沒有什么動作，方嘉雯有些吃不透她的反應，而監視器的另一頭，杜澤明也微微瞇著眼睛。
“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杜霖和一份穩定的能夠支撐起你們生活的工作。”方嘉雯說完這句話，原本安靜在一旁的林清柔微微動了動身子，抬頭看向了她。
她心里面一喜，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其實并不難，如果我這胎好好生下來，是一個男孩子，而且我又是他們最滿意的兒媳婦的話，自然是我這個孩子會慢慢的得寵。到時候再隨便詢個機會讓你帶著杜霖走，并不是什么難事。”
林清柔這下開始直視她了，明顯是被她給說動了。
“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你到時候走的干凈利落一點，永遠不要再回來。”方嘉雯說道。
其實不用方嘉雯說，林清柔如果真的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她自然是會帶著杜霖走的遠遠的，甚至會遠離這個城市，這個省。
林清柔看著方嘉雯難得沒有濃妝艷抹的臉，先到她剛剛說的替她想想，忽然覺得有些可悲，到頭來唯一能夠替她說一聲可惜的居然是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其實你沒必要這么防著我的。”她在手機上打字說道，“杜澤明心里面沒我，現在只不過是純靠我在死撐，不然早就離婚了。”
方嘉雯耐心的看著她把字打完，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道：“你知道嗎？那晚他抱著我，喊的是你的名字，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也死心死透了，我坦白跟你說吧，至少
在那晚，他心里面還是有你的。”
這句話一出，林清柔的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到了沙發下面的地毯上，她緩了好一會兒才低頭把手機撿起來，坐在她對面的方嘉雯能夠明顯的看到她目光里面的嘲諷和蒼愴。
“……這種話我只會說這一次，算是我給你透一個底，來表達我的誠意，我也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承諾。”方嘉雯抬起下巴看著林清柔說道。
林清柔輕輕點點頭，抓著手機就上了樓梯，方嘉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又打開電視，接著盯著電視發愣。
辦公室里面，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