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她枕邊的瑪吉狀況也不是很好,這條英勇的小蛇拒絕了想照顧他的一切善意,每天只接受一點食物和水,固執的守在黛拉枕邊。
想到醫務室里看起來隨時都會離去的黛拉,哈利心中一緊,他的困擾不只是禁林所見的蛇群,還有那天厄里斯魔鏡前與黛拉的談話,龐弗雷夫人那句求生意志薄弱如同重錘般敲在他的心上。
他無數次想起那天晚上的談話,那次充滿疑點的談話他到底也沒有與自己的朋友分享,因為糾結他也一直不知道怎樣單獨面對黛拉,他隱瞞了黛拉在修習黑魔法的事情,也刻意回避了她字里行間透露出來的奇洛的脅迫。
他明明無數次想要和羅恩赫敏說這件事,但是不知為何總是心懷猶豫,臨開口時都會退卻,一次兩次提不成,就一直沒說了,只是更關注奇洛了,不過那怯懦的教授一直沒表現出什么異常。
原本這件事已經悄然悶在心里,如今看著那生機逐漸流失的女孩,哈利是一遍一遍剜著自己的心,反復咀嚼著被他忽視至今的話語,越是咀嚼,他就越是覺得黛拉那天是在求救,是一個溺水之人奮力伸出的渴望被拉住的手。
可他看著那雙手逐漸下沉,直至她真的要溺亡了才愧疚起來。
他必須得做點什么。
哈利握緊了手上的湯匙,一種堅毅的神采流連在臉上,他扯了扯身邊的赫敏還有羅恩,低低的說著,“等會兒我們去海格的小屋吧,我有一些要說。”
“現在嗎?我們可能會趕不上下午的課的。”
“是的,現在。”
哈利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赫敏與他對視著,然后也神色認真的點點頭。
還未走近海格的小木屋,凄凄的樂聲就從那扇緊閉的破木門內傳來,海格總是敞開的小屋在這三天里一直關著,他把自己悶在屋里,為那天的事深深自責。
“你們怎么來了?是他們醒了嗎!?”
看到三人組的搖頭后,海格嘆著氣把手上奇形怪狀的樂器放到一邊,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這些天實在是過的不好,好不容易贏來了龍蛋,小龍剛孵出來就要被送走,現在還因為我讓兩個可憐的孩子受傷,都怪我,是我太理所當然了,魔獸和禁林對你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上次就想問了,我哥哥說龍蛋特別珍貴,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會在酒館里用龍蛋當賭注。”羅恩那張滿是雀斑的臉皺了起來,他回想著大哥跟他說過的話,面帶疑惑的說著。
“一個全身包在黑斗篷里的怪人,我也是跟他聊了很久才把那顆龍蛋贏到手的。”海格仍舊帶著愁容,他應著羅恩的話,轉著眼睛思索那天的情景,“他好像對地獄三頭犬很感興趣,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這樣少見的神奇動物。”
“他不會還問了像是如何讓三頭犬安靜的這種問題吧?”聽著海格的話,赫敏已經快把眼睛皺成大小眼了。
“哦,他是問了,三頭犬的這種習性特別有意思,雖然他們很兇狠,但是一點音樂就能讓他們安然睡去。”
說完這句話后,海格意識到了不對,他趕忙捂上了嘴與三人組大眼瞪小眼,弱聲弱氣的嘟囔了一句,“我真不該告訴你們的。”
三人組已經飛速跑出了小屋,也就是在奔跑的途中,哈利喘著氣向他們說了那晚與黛拉的談話。
“你怎么現在才說!”
“梅林,你居然瞞到現在!”
兩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同時炸響在耳邊,哈利心中愧疚更甚,那一點為自己辯解的話語也瞬間被擊的粉碎。</p>